“郡主……”他低哑出声,看她的眸光有些心疼,可却不能感同身受,便有些懊恼与自责。
“碰够了吗?”尉迟鹭幽幽转醒,后知后觉有人离她极近,后又感受到了额上的指尖,沉沉的说话声,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冷冷出声。
盛稷猛然缩回手,正对上她那冰霜般的桃花眸,如同一盆冷水般当头淋下,惊骇不已,忙退身跪了下去,“罪奴该死,不该触碰玉体,还望郡主责罚!”
她半坐起身子,后背的伤口疼的如蚁啃食,万般疼痛,可这都比不上这罪奴来的让人生厌,痛恶十足,“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趁人之危,为所欲为?!怎么,真以为本郡主死了吗?”
“郡主息怒,奴不是那个意思,奴只是想知道郡主额上的伤口如何了。”
“本郡主的伤与你何干?你一个外营校尉,谁准你进宫的?!”
“郡主——”
“没有本郡主的吩咐,你现在都敢私自进宫,私闯本郡主的芙源殿了?!”
“郡主——”
“还敢欲行不轨之事,对本郡主以下犯上!本郡主真的是救了一个好奴才啊!”
“郡主,奴真的没有……”他抬头急声解释,“郡主误会了,奴只是担心你。奴对郡主之心日月可鉴,绝不敢以下犯上啊。”
尉迟鹭玉脸森寒冷漠,气势压迫着他,“本郡主亲眼所见,你还敢反驳?!”
“奴不敢,但奴真的没有……没有……”没有欲行不轨之事,他怎么敢呢?
他把她当成主子,一辈子效忠的主子,他岂敢有非分之想?
就算有,他又何敢表现出来,惹她厌烦呢?
他最怕的便是,她彻底遗忘了他,而去重用他人,那他,或许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
尉迟鹭眉头紧蹙,极其厌烦他此刻谦卑的姿态,怒声:“滚出去,以后都不许踏进芙源殿一步!”
“郡主?!”他有些受惊的抬眸看向她,燕眸微颤,眼尾溢上轻红,一抹绛唇开合急声道:“奴有罪,您罚奴吧,奴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望郡主息怒,别不让奴踏入这里,就让奴可以一直替您效力吧。”
“本郡主说滚!听不见吗?!”
“郡主……”
“滚——”她将床榻上的软枕砸了下来,伴随着一道清戾的嘶吼声,极度刺目扰耳。
他一时竟不知该再如何去开口为自己辩解了,只怔愣的杵在地面上,回不了神,身子坠入了彻骨寒凉的深潭,无数的话音在耳畔回旋,无法忘怀。
不许踏入芙源殿。
不许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