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醒来以后,一定口干舌燥!”
“是!”琴儿站了一夜,也觉得腰酸背痛,一边扭动着脖子和手臂,一边走了出去。
江流沙也是一夜未睡,实在困倦的时候,就站在外面吹吹冷风,其余的时候,都是坐在门口看着常欢。
“表小姐,你也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田药说道。
“他真的没事了?”江流沙还是有些担心。
“我是医者,表小姐还信不过我吗?”
江流沙这才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常欢,才离开了房间。
田药费力的将常欢从浴桶中拖出来,才拖了一半,就见常欢一阵扑腾,田药的衣服湿了一大半,急声道:“表少爷,够了啊!”常欢刚苏醒过来的一瞬间,就感觉到有人在抱着自己,再一瞧自己一丝不挂的在水中,才下意识的扑腾了一番,田药筋疲力尽的放弃了脱他出水,正站在一边擦着自己脸
上被溅上的水滴,常欢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田药大哥,你对我做了什么?”
“表少爷,天地良心,我明明救了你的命!”
常欢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我昨天试着修炼烈焰之火,还没开始,就觉得不适,之后我便晕倒了,对了,江流沙呢?她不会弃我于不顾了吧?”
“就是表小姐找的我,你当时的样子,可把她吓坏了!她守了你一夜,方才我说你已经没事了,她才回去休息的!”田药说道。
常欢说江流沙不管自己自然是玩笑话,但没想到,她居然守了自己整整一夜,忽然他又面色一惊:“我赤身裸体的在这木桶里,她江流沙就在旁边看了整整一夜?”
“衣服是我脱得,人也是我放进去的,表少爷,人家表小姐一直都在门口坐着,就算看着你,也只能看见你的后脑勺啊!”田药无奈的笑道。
常欢一脸生无可恋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个江流沙,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还没出嫁的小姑娘吧,还真是不拘小节啊!对了,田药大哥,我还要泡到何时?”
“你现在就可以出来了,泡了一整夜,体温该是正常了吧!”
常欢正要起身,随即冷眼瞥向田药:“转过身去!”
田药一边转身,一边无奈的摆了摆手:“什么都看过了,再说了,都是男人,表少爷你害什么羞啊!”
常欢穿好衣服,懒得跟田药斗嘴,有些严肃的说道:“你让我泡了一整夜的冷水,为什么我还是觉得灼热难耐?”
“灼热难耐?”田药笑着回身,“真的难耐,表少爷你又该昏厥了!”
“我还是觉得我很热,可又感觉不到究竟是哪里热!”常欢低声道。田药走到常欢身旁,抚了抚常欢的额头:“你的身体现在一定是异于常人的热,挺过这份灼热,体温会自行恢复的,到时候表少爷再修炼《烈焰之火》,会一次比一次能够
适应这份灼热感的!”
“我知道了!”常欢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一步,“田药大哥你……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田药忍着笑,一边背起自己的药箱,一边说道:“表少爷,忘了告诉你,脱衣服的功劳,也有琴儿一份呢!”等到田药大步的离开后,常欢才明白他的话,继而一阵哭笑不得:江流沙搞什么鬼?找一个田药大哥趁我昏厥的时候脱我衣服就算了,连自己的丫鬟都叫过来了,主仆俩一起看我的笑话吗?
江流沙将常欢背进他的房中,将灯点好后,又胡乱的将被子盖在了常欢的身上,随后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沾得一手温热的汗水,犹如火炉上的蒸汽水珠。她的表情向来都很淡定,殊不知,她的心此刻有多慌乱,不禁在房中来回踱步,心绪也很杂乱:这《烈焰焚祭》的第二部分果然可怕,常欢第一次尝试,就已丢了半条命
,眼下我必须要让常欢的体温降下来才行,否则一直灼热下去,另外半条命也要没了。
冷水!江流沙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小的时候,自己有一次感染了风寒,下人便用很冷的毛巾敷在自己的额头上,像常欢这样的情况,用冰冷的井水来降温,或许是一个好
办法。她刚要推开门踱步而出,又有些担心的回头看向床上的常欢:必须要有一个人照看他才行啊!可是这么晚了,我也不知道常欢房里的丫鬟住在哪,不对,我连他房里有没
有侍奉的丫鬟都不知道,若不是练功的契机,想必我们这一辈子,即便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会对对方的生活了解半分。想到这,江流沙便一路跑去自己房里的丫鬟琴儿住的房间,丫鬟琴儿虽还未睡下,不过听闻江流沙三更半夜的找自己照看常欢,立即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常欢可是夫
人常乐的心头宝。
果然,琴儿一看到面如雪白的常欢,吓得脸也变得煞白起来:“表小姐,表少爷这是怎么了?”
“你别问这么多了,他只是……染了风寒而已!”对于修炼一世葬这样的秘事,江流沙并不打算让一个丫鬟知道的那么多。
“表少爷很少生病的呀!”琴儿一摸常欢的额头,更加惊讶万分:“这么烫!要是严重了,会烧坏的,表小姐,我看还是请田大侠过来瞧一下吧!”
江流沙却犯起了难,她知道常欢修炼的时候不吭不响,就连晕倒前也没有示弱半分,他应该是不想引起那么大的动静,令大家担心,尤其是久病缠身的姑姑常乐。
“这样吧,琴儿,你先看好常欢,我现在去打井水来给常欢降温,如果没有起色,再去找田药也不迟!”
“表小姐,这样的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你来?”江流沙回头撇了撇嘴,“那天就亮了,你就好好的照看常欢,若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去找田药吧!”
琴儿自然是不敢出去半步,只得守在常欢的床边,就连眼睛也不敢游离半分!从琴儿在江家堡做事以来,就从未看过常欢这样卧床不起的虚弱模样,她看着江流沙一桶水接着一桶水的拎进来,再往浴桶里倒,次进来的时候,江流沙还显得很轻
松,可是九十次下来,她显然也已累得满头发汗了,就算是练家子,可终究还是一个女子。
江流沙最后一桶水从井里打上来的时候,也算是体力透支了,她稍微喘了一口气,又一鼓作气的走回到了常欢的房间里。
江流沙将手探进倒满冷水的浴桶中,也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我还是担心,表小姐!”琴儿帮江流沙一起扶着完全晕厥的常欢到了浴桶边。
“体寒取暖,体热降温,就算治不好,也不会继续坏下去的!”江流沙思索了一会,看向琴儿,“是吧?”
“大概是这样的吧!”琴儿皱了皱眉头,“表小姐,您是想让表少爷穿着衣服泡进去吗?”
“不然呢?”江流沙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常欢,“你来帮他脱衣服吗?”
琴儿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穿着衣服降体温,恐怕会很慢吧!就像一个人要用体温取暖,自然是紧贴着皮肤最好!”
江流沙冷笑了一声:“你懂的还挺多!既然如此,你来帮常欢除去衣物吧!”
琴儿急声道:“我可不敢,我没侍奉过表少爷!”
“那你想让我一个没出阁的少女给一个男人脱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