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乔乔看着他,随着年岁长大,他眉眼间越来越像他的爸爸了。
“妈妈,我们来堆个雪人吧。”可乐朝她大声说道。
“好。”何乔乔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腿,走了过去。
“我们堆什么好呢。”可乐说道。
“一边堆一边想吧。”何乔乔说道。
于是,可乐把雪滚成一个一个的雪球移到何乔乔的身边来,何乔乔则开始堆起雪人来。
“妈咪,还需要什么吗?”可乐通红的双手放在嘴边呵着气,说道。
何乔乔略一深思,说道,“你去把我画画的工具箱拿过来。”
“好的,我跑着去。”小家伙双手握紧拳头,放在身侧,以冲刺的速度往屋子里面跑去。
不一会,便抱着一个工具箱走了过来,“妈咪,来了。”
何乔乔打开工具箱,先从里面拿出一把美工刀来,在堆好的雪人上面,用这刀一点一点地雕刻着。
“妈咪,你在雕刻一个人吗?”可乐站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嗯。”何乔乔嘴里应着,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雪人,说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何乔乔雕刻地格外认真,不一会,那脸部的位置便开始出现清晰的轮廓,紧接着,鼻子,眼睛,下巴,嘴巴,眉毛都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
可乐看着这雪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咦,妈咪,你雕刻的这个雪人,怎么觉得和我挺像的呀,你看,眉毛,眼睛,鼻子都好像哦。”
“是吧,很像吧。”何乔乔仔细端详着,说道。
“是啊,所以,这个人是谁呀?”可乐好奇地问道。
“一个……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何乔乔继续雕刻地更加精细,她眼底浮现出一层浅浅的泪光。
一个朋友?
可乐眼底闪过一抹机灵,眨了眨那双大眼睛,问道,“是不是男朋友啊?或者……是我的爸爸?”他大胆地猜测道,如果不是爸爸的话,怎么会和他这么像呢?
她张开手,轻轻一吹,让这心事,随着落叶一块飘散了。
“大人,我爱你,我永远永远爱你。”她仰起头,轻声说道,眼泪顺着脸颊两旁滑落下来。
自那以后。
何乔乔有了一个习惯,但凡听说哪里有人死了,她便会去灵前献上一束花,鞠三个躬,在那里停留一会,四处看一看,期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但是,很可惜,奇迹一直都没有发生。
她的日子如同一潭水,上班下班,带着可乐,除了可乐渐渐拔高的身体,其余的一成不变。
白天的时候,她是何氏的董事长,是可乐的妈妈,和同事和老师沟通交流,看起来一切都没有异样,她把这些事都做得很好。
但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那个属于闫驭寒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哭,一声一声地轻轻唤着大人的名字,哭着的时候,心脏一阵一阵地发疼,疼的她没办法呼吸,常常因此用力地捶着心脏的位置,以此来环节疼痛。
最后,她的眼睛还是坏了,不得不戴上了眼镜。
她也经常开着车从钻石大道上驶过,把车远远地停在澜湾别墅门口。
那栋别墅常年紧闭着大门,偶尔看到刘叔走到门口来,然后又走回去,再关上门,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曾经熟悉的一切,被隔绝在了一扇门里面。
她幻想着,会像以前一样,他突然出现,问她为什么要徘徊在他的家门口。
但是,没有,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她倚靠在车门,看着日落的余晖映照在这栋别墅的上空,直到将它笼罩其中,她嘴里喃喃地说道,“好美啊。”
一天早上。
何乔乔醒过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看。
下雪了!
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整个花园白色一片,纯洁干净的令人心动,她的心一阵柔软,立刻跑到换衣间,穿上了粉白色的羽绒服,围上一条围脖。
打开房间门,跑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