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驭寒脚步微顿,朝那边看了过去,只见兰嫂蹲在地上捡被打碎的碗,一边道歉,“对不起,我,我不小心碎碗了。”
“没事的,兰嫂,小心点,别被扎到手了,一个碗不用紧张。”何乔乔见状,则出声安慰道。
“是,多谢少奶奶。”兰嫂的目光飞快地从闫驭寒的身上掠过,赶紧将碎片清理着。
闫驭寒则淡淡地看了那边一眼,然后继续上了楼。
很快,何乔乔也上了楼。
萍嫂赶快走了过去,替兰嫂清理,说道,“你怎么回事啊,一直心事重重的。”
“没,我,我人不太舒服。”兰嫂连忙说道。
“不舒服就请个假吧,这家里的碗贵着呢,也就大少爷和少奶奶不和咱们计较。”萍嫂说道。
兰嫂回头看了闫驭寒和何乔乔房间方向一眼。
房间里。
闫驭寒脱掉了外套,斜坐在床上,目光落在何乔乔的身上:
她正从她的试衣间出来,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从她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丝毫也不知道,刚才差点就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她的额头上没有黑气,这车祸不会让她死掉,但是,会缺胳膊少腿受重伤,或者成为植物人,而闫老爷子有的是办法让她一辈子没办法开口讲话。
闫驭寒站起身,走到何乔乔的身后,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何乔乔一愣,“你,怎么了?”
“别动,抱一会。”他圈在她腰际的那只手慢慢收紧,低头埋在她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她越是去深入调查何蓉当年的死因,闫礼成的动作就越越大。
何乔乔不知道闫驭寒在想什么,她没再说什么,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任他抱着。
她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闫驭寒的拥抱,这拥抱会让她迷恋,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沦。
“那也挺好的,和年轻人住在一起还没这么自在。”何乔乔说道。
“是啊,你说到我心坎里了,都说我一个人住孤单,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多自在。”兰姨似乎很高兴何乔乔这么说。
“兰姨,这儿还有任医生的东西吗?我妈妈在国外一直很惦记曾经的恩人,得知任医生已经去世,交待我务必过来看望她的家人,并且瞻仰一下故人的遗物。”何乔乔说道。
“在二楼,我领你去看吧。”兰姨领着何乔乔到了摆放任正清医生遗物的房间里,而闫驭寒没说什么话,只跟在何乔乔的身后。
但是,兰姨却没法忽略他的存在,因为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
“姑娘,这是你的……”
“哦他是……”何乔乔本来想说老公,但是,一想起闫驭寒和夏程菲一块陪老爷子下棋的事,就改了口,笑着说道,“我大哥。”
大哥?闫驭寒一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她却装作没有看见,目光掠过他,去看任医生的遗物。
“原来是大哥,这么看,还真像一对亲兄妹呢。”兰姨说道。
“……”闫驭寒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们看起来像亲兄妹吗?
何乔乔走到书桌旁,翻了翻书桌上的几本书,又四处看看,一时之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兰姨,任医生车祸之前,在做什么呢?”何乔乔好似不经意间问道。
“哎。”兰姨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命啊,本来是开车去机场,准备一家人出国移民的,谁知道,出了车祸。”
何乔乔一愣,原来任医生准备离开的,一个在国内精神科领域达到了权威地位,领着国家津贴的教授,为什么会移民呢?
“好端端突然说什么要移民,在国内还是个权威专家,多好,去了国外什么都要从头开始,那时候都四十多岁了。”兰姨说到这个事,心里似乎还耿耿于怀。
又看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后,何乔乔和闫驭寒离开了。
离开后,何乔乔陷入了沉思当中,从兰姨的话里可以得知,任医生是突然决定移民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会不会和伪造了妈妈的抑郁症病史有关。
只是,她第一次上门,也不好多问什么,怕被兰姨怀疑,所以双方交换了电话,她改天还要再来打听。
车上,行驶了一段路之后,闫驭寒都一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