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犬夜叉有些炸毛,“有什么奇怪的吗?”
戈薇仔细打量着犬夜叉,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似的,啧啧出声,“你一边厌恶着杀生丸,一边肯定着杀生丸,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明明想得到兄长的认可,却偏偏表现得不屑。”
弥勒微笑附和:“没想到犬夜叉是这种人啊。”
犬夜叉:……
“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枫之村的夜晚依旧鸡飞狗跳。
……
幽深的森林中,粗厚的巨木下,一名铠甲尽碎的男子无意识地昏迷着。长发如一泻而下的水银,凌乱地铺在枯叶上。
他双眸紧闭,眉头蹙起,俊美的脸庞写满了狼狈,却无损他的雅致和魅力。
绷带断成数截枕在身下,腰腹和脊背上都有殷红的鲜血淌出,沾在柔软蓬松的绒尾上。
风丝传来,林叶沙沙。
草丛间多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往这头靠近、靠近、再靠近……
如此虚弱的状态,大妖的本能迫使他做出最基本的威慑,杀生丸猩红着眼,露出尖锐的獠牙,猛地坐起身子发出一声兽吼,冲着草丛的位置,杀气凛然!
“啊!”轻细稚嫩的惊呼响起,一名衣衫褴褛的人类女孩跌坐在地上,似乎被吓坏了。
她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尖叫,也忘记了逃跑。
人类……幼崽?
不知为何,明明他的意识还处于混沌,可本能地,他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杀生丸枕着绒尾,所有的杀意如潮水般褪去。理智悄悄爬了上来,他半阖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女孩。
片刻后,他别过眼,不再理会。
……
叶久泽找白柴找到绝望,他穿着一身红白巫女服,手持利剑踏遍高山和深渊,愣是没搜到一根毛。
他抱着侥幸心理摸回“穗之村”等待,却不料白柴并没有踏上归途,反而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失去踪迹。
太过分了,说好要做彼此的金坷垃!富强你怎么能率先抛弃了爸爸!
叶久泽整个人都萎了,萎到了一辈子不举的地步。他蔫儿巴拉地守在村口,可依然没等到富强撒欢奔来的身影。
果然,最后一个“镇山河”都没有保住那只奶狗吗?
他叹了口气,缓了好些天才回了神。
刨除养狗活命的前提,对于富强这只幼犬,他着实是喜爱的。
它是他在异世界遇到的第一只活物,也是他最开始心灵支柱。
哪成想生死别离,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他蔫蔫地背起了箩筐,戴上斗笠,带着四五个村民,拄着剑进山拾柴。
富强不再,生活也得继续,就算他剩下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也得好好体验这个世界。
能活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轮回。佛系活法,最为惬意。
叶久泽的心态放得平稳,隐约间还夹杂着一股“自暴自弃”。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就在他混吃等死的时候,又给他送来了转机。
风中飘来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眯起眼,循着血腥味缓缓摸索过去,在一处溪水流淌的岸边,发现了一只体型硕大、皮毛炸起、浑身是血的獒犬!
猩红的血水染透了溪流,它漆黑的毛发一根根炸起,犹如最尖锐的钢针。就算在重伤状态,也凝聚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气魄。
这是一头成年犬,同时也是亚洲这片地域上极富攻击性的——藏獒!
叶久泽瘫着脸,不是很能理解东瀛这种小破地方,哪里来的藏獒?
脑子里吐槽命运的不靠谱,手头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他婉拒了村人的阻拦,小心翼翼地接近这头藏獒,贴近它身边。
大型野兽匍匐在地,娇小的女孩喂它吃药,还仔细处理着结痂的血块。
藏獒微弱的呼吸在照顾中渐渐平稳,戒备的气势也缓缓消弭。由于獒犬体型庞大,叶久泽废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处理掉它一身的脏污。
正当他拿出绷带缠上藏獒的长疤时,这头黑色的凶兽微微一颤,从口鼻中呼出一口热气,幽幽转醒。
它有着一双漂亮的眼,仿佛流淌着血色的光辉——
宇智波斑在藏獒体内睁开了眼,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懵逼地感受着眼下的身体。
这是什么?
爪子?尾巴?
等等,他明明和柱间在终焉之谷决战啊!
怎么会……怎么回事?
“你醒了。”叶久泽揉了揉它的脑袋,觉得这藏獒有点傻,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的爪子干嘛?
他拍了它脑袋竟然还不理会他!
有了这个对比,他格外地思念聪明高冷的富强。
虽然富强也不鸟他==
腕间传来熟悉的疼痛,叶久泽想了想,忽然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民主’吧。”
“民主,我是你的爸爸。”
“你还有个哥哥,叫作‘富强’。”
宇智波斑:……
叶久泽觉得这男的勇气可嘉,前女友刚复活,就找了个比前女友年轻五十岁的小姑娘,难道不怕再被钉五十年吗……更扯的是,那小姑娘居然是桔梗的转世。
这破剧本已经够骚了,哪知道更骚的还在后头——她前男友是个半妖,人类和妖怪的混血孩子。
此为防盗章重生成萝莉后,叶久泽在生理上算是痿了;春梦对象为男,叶久泽在心理上也是痿了==
由于受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他承受不住残酷的现实和黑暗的梦境,悲痛欲绝地开始“嘤嘤嘤”……
身为男子汉,要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所以,不能嚎啕大哭!
嘤——
“你好吵……”神乐翻了个身,惺忪着媚眼打了个哈欠,“不就是做恶梦吗,有什么可怕的?”
“我没怕!”叶久泽深吸一口气,憋住,肃然道,“我只是在练《九嘤真经》。”
妈的突然记起屋子里还有俩妹子!在妹子面前嘤嘤嘤,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行,他得给自己挽尊!
神乐:……
“什么东西?”
“此乃武林秘籍。”叶久泽揩去眼角几滴猫尿,一本真经地侃大山,“《九嘤真经》乃我纯阳宫至宝之一,是不传之秘。信春哥,得永生,练真经,嘤嘤嘤。”
神乐完全听不懂,问道:“什么意思?”
叶久泽端出高深莫测的姿态,说道:“知道嘤嘤嘤是什么意思吗?那是哭的意思。”
神乐闻言一阵嫌弃:“哭……呵,软弱的家伙才会哭。”
“要是这么理解,你就错了。”
叶久泽一拍大腿,一瞬郭德纲附体。
“毕竟,你们女……额,我们女人最大的武器是什么?除了胸之外,就是眼泪啊!”叶久泽站在男人的角度,谆谆教诲道,“没几个男人受得了女人哭,因为女人一哭梨花带雨,那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妹子长得美,哭起来能入画,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也得摘给她!因为舍不得她哭呀!”
“妹子长得丑,哭起来像如花,哪怕她要新款的美妆,也得买给她!因为受不了她哭啊!”
这话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啊……
屋内的二女一狗集中精神,缓缓竖起了耳朵。
“学得会哭的女人,永远比不甘心哭的女人混得滋润,为什么呢?因为男人喜欢白莲花和绿茶妹啊!”
“知道白莲花吗?”叶久泽举例道,“就像桔梗姐姐那种外形的。”
桔梗不自觉地侧过身,盯着萝莉的左脸。
“看上去清高无比,与世无争,实则内心狠辣,手段残忍!”叶久泽分析道,“比如你把你爱人钉在树上五十年的事儿,残忍极了。”
桔梗:……
她背过身去,表示不想听了。
“知道绿茶妹吗?”叶久泽继续道,“就像神乐姐姐那种外形的。”
神乐静悄悄地侧过身,盯着萝莉的右脸。
“看上去真情实意,毫不做作,实则阴险狡诈,自私自利。”叶久泽蹙眉道,“比如你为了逗弄我而袒胸露乳的事儿,风骚极了。”
神乐:……
她给萝莉一白眼,转身睡了。
“男人,是一种集自大、自恋、自作多情为一体的生物!如何驾驭男人,首先你得学会哭!为何我要列举白莲花和绿茶妹呢?因为她们的外形在线,一哭,没几个男人招架得住啊!”
叶久泽回味着电影中无数女星的落泪,总结道:“美人落泪,肝肠寸断,闻者于心何忍!”
“桔梗姐姐,你要是学会哭,你的爱人还舍得去找别的妹子吗?你不哭,他记住的永远是你把他钉在树上的凶狠啊!”
“你要哭出美感,哭得让他后悔去找了新欢!”
桔梗脊背一僵。
“神乐姐姐,你要是学会哭,你的亲爹还能不把心脏给你吗?你不哭,他记住的永远是你能打能扛能利用的傻气啊!”
“你要哭得神烦,哭得让他后悔把你生出来!”
神乐满脸懵逼。
叶久泽挽回了自己尊严,收势道:“哭,就是我们纯阳宫《九嘤真经》的精髓!”
“所以,要跟我一起……哭会儿吗?”
桔梗:……
神乐:……
“那我再嘤一会儿,别嫌我烦,我练功着呐。”
宇智波斑:……
“嘤——”叶久泽把脸埋在被窝里,委屈极了。
他活得太苦逼了!
养只狗,命没了;重生后,雕没了;做个梦,被上了;哭出声,被人嫌弃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简直是……
“轰轰轰——”
突兀地,遥远的方位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有尖锐的长啸刺破天空,震得人耳膜发颤。
巨大的响动沿着地表蔓延,好似大地震来时的威势,吓得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屋子。
桔梗飞速起身,三两下穿起巫女服,摘下弓箭往外奔去。神乐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望向某个方位,随后一下从头上摘下羽毛,乘风而去。
宇智波斑叼起叶久泽的后领,奔向门外。
“卧槽,咋了!地震吗?”
叶久泽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一堆衣服,手忙脚乱地穿起来。没多久,他发现东北方浓烟滚滚,火舌起卷,如同降临人间的炼狱。
那里是……“人见城”的方向?!
难怪……神乐会那么迫不及待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