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强,你怎么了?”
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雄性圈地盘的本能作祟而已。
杀生丸冷着眼,杀意在心头翻滚,比任何一次都要浓烈。他是白犬一族的纯血大妖,是西国境内的王族,是早已成年的强悍雄性。
他的强大,让他比任何妖怪都具有进攻意识和地盘意识。
从他长成的那刻起,他与他的亲生父亲犬大将的关系就不再是“父子”,而是竞争对手。
成年的雄性犬妖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上出现同类的雄性,哪怕对方是父亲、儿子,也不能例外!
他会靠自己的实力打下地盘,壮大、充实,等他的霸道达到极致,他会寻找配偶,拥有属于自己的子嗣。而他如今四百多岁,正处于成年后的繁衍阶段。
每一天的时间虽被追求力量的心愿占满,没什么心思追求雌性,可并不意味着他能容忍别的雄性接近他的地盘。
更何况这一只两只的,还都是成年犬!
一群杂碎!
“富强,别这样……”人类的幼崽今天依旧很聒噪。
“文明也很可怜,你看他都受伤了!”
呵,连名字也起了。
杀生丸冷漠地盯着金毛,决定入夜之后咬死对方。
可就在这时候,抱着他的女孩将他放在了皮子上,穿着木屐跑向门口。不一会儿,一只熟悉至极的黑色成年犬漫步而来,猩红的眼,炸起的毛,还轻轻蹭了蹭女孩的手掌。
杀生丸:……
他静静地匍匐下来,像是等待狩猎的凶兽。
宇智波斑倏忽间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片刻后,他鼻尖轻嗅,循着一股药味儿转向门边,瞧见了一只受伤的大狗。
“民主,这是文明,你们以后的同伴。”
金毛犬转过头,凶恶的眼神愤愤地盯着他。
宇智波斑:……
他觉得今晚别想安生了。
……
叶久泽沉入梦想之后,室内的气氛忽然静得落针可闻。
奶狗轻轻挣脱了她的怀抱,踏出一步,朝着金毛的位置缓缓接近。下一秒,金毛猛地睁开眼,冷冷地注视着靠近的奶狗。
藏獒伏低了身子,龇牙,喉管中发出低低的警告。
别太过分了!
可很明显,那两只狗并不省心,几乎是同一时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了对方。奶狗有着深重的地盘意识,金毛心头憋着一股郁气,这一交手,可谓是天雷地火,烧了个痛快!
他们的战斗是无声的,可毛飞血溅却是实打实的!
用动物的身体打出绝妙的杀招,宇智波斑冷不丁地瞪出了血轮眼仔细旁观,可他本身却并未察觉。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眼见金毛即将死在奶狗手上,藏獒忍不住出手阻止。可奶狗不是省油的灯,三下五除二,连他也跟着一起打!
宇智波斑怒了,搞事?
他可是搞事的祖宗!
三只狗滚成一团,最终撞到了门,踢翻了盆,砸了火种,泼了灯油……
“哗……”火苗蹿了起来,烧着了木头做的房。
三只狗:……
半晌后,火苗烧到了铲屎官的榻榻米。
片刻后,屋内爆发了女孩尖锐到刺耳的骂声——
“你们这群傻狗!”魔音穿耳,毫不停歇,“妈的拆迁队!你们这么能咋不上天!你们这么能咋不成立‘犬口组’搞黑帮事业!”
“‘山口组’都得给你们跪!”
“爸爸服了你们了!以后睡大街!都跟我睡大街!”
今天的铲屎官依然觉得钱途无亮==
这妖生啊,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邪见万万没想到,“冤家路窄”四个字会应验在他身上。
毕竟,跟着杀生丸大人可以横着走,哪怕“路窄”,也绝不会遇上“冤家”。因为他家英明神武的大人会披荆斩棘,扫除一切阻止他霸道的障碍。
可现在,路依旧窄,冤家已来,最大的盾牌却不在身前。饶是邪见的脸皮厚得堪比茅坑里的砖,也架不住前有母夜叉,后有犬夜叉的相煎。
叶久泽柔和了眉眼,笑得甚是开怀。“杀生丸”已经在他手里往生了,解决掉最大的危机,还需要怕“他”手下不成气候的小喽啰吗?
他轻轻地给金毛盖上皮子,起身靠近瑟瑟发抖的邪见。
还不待河童说些什么,他恶向胆边生,一把抓起这狗腿子,使劲儿扯他脸皮,像是甩拉面似的上下抛了一番。
犬夜叉:……
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仇怨,但看见邪见倒霉,还真是让人身心舒畅啊。
于是,红衣半妖就抄着手站离三步远,随叶久泽折腾着可怜的小妖怪,半点相帮的意思也无。
眼见还不够解气,叶久泽决定片了这小妖怪炖汤给金毛补补身子,反正他和河童物种不同,杀起来也没啥好心软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邪见危在旦夕的档口,门边忽然传来一个清澈甜美的声音:“邪见爷爷,你、你们在玩什么?”
穿着鹅黄色和服的小女孩扑闪着水灵灵的眼,白嫩的小手扒着门框,懵懂又胆怯,天真又纯美。小小软软的一只,萌哒哒的话语,甜丝丝的问候……
萝、萝莉!
野生的、没主的真萝莉!
叶久泽顿觉心口中了一箭,恍惚间记起了曾经在剑三养女儿的心态——
萝莉乃人间瑰宝,身娇体软易推倒,抱抱亲亲举高高,还会卖萌撒个娇。
他不自觉地停手,紧盯着小萝莉可爱的脸,当机立断地抱起了邪见,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在玩娃娃!”
邪·娃娃·见:……
玲皱了皱鼻子:“那不是娃娃,是邪见爷爷。”
邪见感动到无以复加,觉得自家孩子没白养,还知道解救他!
“既然是爷爷,不是应该陪我们玩游戏吗?”叶久泽不动声色地靠近萝莉,眸子越来越亮,“我们去玩过家家好不好,你当孩子他娘,我当孩子他爹。”
“我们假装是家人,照顾孩子。”叶久泽不自觉地想起了抓老鼠、打蛤|蟆、烧野火的童年,继续道,“给他煮东西吃哦!”
玲开心地笑了,露出一颗小牙:“好呀好呀!邪见爷爷一定也喜欢玩的!”
邪见:“不!玲!”
叶久泽一巴掌拍在邪见头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孩子不乖了,就要揍。你看他现在多乖!”
玲懵懂地点了点头。
叶久泽兴致高昂地拐着她出了门,顺便低声在邪见耳边恐吓道:“看我今天不玩死你丫的!”
邪见:……
杀生丸大人救命啊!
犬夜叉:……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透心凉?!
……
邪见的妖生失去了希望,他被裹成一个蚕蛹,嘴里塞着一块豆腐,安置在篝火旁。他一手带出来的女娃——玲,正盛着热汤,舀着勺子喂他吃东西。
但小孩子照顾自己尚且不足,哪有余力来照顾他呢?
汤水洒下,落满衣襟。邪见要哭了,好歹解开这个襁褓,他有手有脚,真的不是婴儿!
可篝火边没人理会他,人类和半妖相处得融洽,甚至还聊得风生水起。一些本应该避讳的事儿也被捞上来谈资,颇有说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叶久泽一边给金毛犬梳着毛,一边舀着杂碎汤喂它嘴里。金毛在半小时前醒来,情绪激动,大吼大叫,似乎特别排斥人。
看来又是一只对人类抱着很大成见的狗狗啊!
也不知这世界怎么了,哪来那么多虐狗的家伙?害得狗对他很是戒备!
叶久泽叹息一声,眼见沟通不良,干脆没管这狗伤不伤,撸起袖子先打一顿再说。男人之间的友情都是打出来的,驯兽也是一样,他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个真理。
一顿打,金毛果然安分了。
可随即叶久泽就发现,这狗子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嘴边仿佛有乳白色的灵魂飘出来,打击似乎过于激烈了点。
他想了想,还是采取怀柔政策,给它煨汤换药,让它觉得狗生还有点盼头。
而吉尔加美什……他拼命的架势不灭,可身体拖了后腿,最终屈服在杂碎汤的淫威之下,只能吞咽着敌人给予的液体,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