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一想,娘的,人家武国公连皇帝都敢打,听闻这个小姑奶奶连武国公都敢打,顿时又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闵五娘子安。”
闵惟秀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咱们也不急着一日,我阿娘也该着急了,我还正担心着,安喜怎么还不来寻我,是不是走丢了呢。”
姜砚之依依不舍的看了闵惟秀一眼,看得闵惟秀都不耐烦了,黏皮糖是吧?没看到一旁的太监恨不得把你打晕了扛回去了。
“那明日,咱们按照说好的。”
太监竖起耳朵一听,忙提醒道:“明日……”
姜砚之不耐烦他老插嘴,“明日怎么了?明日我母妃还要回娘家不成?”
太监一脸讪讪的,宫中妃嫔,哪里那么容易就回娘家的。
正在这个时候,路丙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三大王,咱们的人已经查过了,那个王婆子的无赖侄子,因为好赌,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三个月前,已经上吊死了。我都打听过了,他当日在赌坊里,输了好大一把,让人印象深刻,所以他是肯定犯不了案的。”
姜砚之点了点头,“一个赌鬼,杀了人满门,没有道理放着金银珠宝不拿的道理。刘家没有丢财物,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怀疑他。另外一个人呢?那个刘小娘子的心上人,郑琼。”
“这个人,有大问题。这个郑琼当日住在客栈里,小二还给送了吃食。但是,小二只听到了他说话,并没有见到他这个人。”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听到声音还不够么?怎么回事?”
“郑琼,可是真穷。他来京城赶考,当时还带了一个女子在身边,那个女子名叫郑小花,说是他的亲妹子,家中并无其他的亲人了。大王,你知道那个郑小花是靠什么养活穷书生郑琼的么?”
不等姜砚之回答,路丙又接着说道:“她是唱小曲儿的,而且以一人既唱男腔又唱女腔出名。而且,我去他家中,发现他已经成亲了,他的夫人,正是这位郑小花。”
闵惟秀这么一想,也觉得轻松起来。
樊楼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酒菜就都上齐了。闵惟秀甚至在想,他们怕是刚进门,厨上就知道他们要点什么菜了。
同姜砚之没有什么好客气,闵惟秀也不用装大家闺秀,夹了一块肉,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你不相信廖远山的供词么?他在屋子里听到的,不比吕夫人在隔壁听到的更清楚?”
姜砚之夹了一筷子鱼,放到了闵惟秀碗中,“多吃鱼,我听说吃鱼会变成千里眼呐!”
闵惟秀满头黑线,“那照你这么说,吃猪耳朵,还能变成顺风耳不成?”
姜砚之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说呢,在断案中,任何一面之词,都不要全信。廖远山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吕夫人说的也不一定是假的,但是两厢对照,就知道有没有人撒谎了。”
“那咱们先去问谁?”闵惟秀说道。
“先去问廖远山,我让路丙去查查几个其他的嫌疑人。吕夫人寻包打听的事情,到底是他们的家事,我们冒然登门,这事儿说不定就要被戳穿了。明日乃是初二,夫人们都要回娘家,咱们去路上等着她。”
闵惟秀点了点头,一遇到案子的事情,姜砚之就处处都思虑周全了。
两人用完了饭,又朝着廖家走去。
廖远山家在国子监附近,同太子妃娘家相隔不远,不过院子就要小了不少,显然并不十分的宽裕。
廖家人见了三大王十分的激动,拉扯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得以同廖远山独处。
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人,他生得十分的白皙,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着一丝不苟的,显然是一个十分爱洁的人。
“三大王登门,下官惶恐,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