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想得好好的,闵惟秀嫁进太子府,武国公更上一层楼,可保荣华富贵,于老二的前程也是大有裨益之事。
堂姐是太子妃,那么闵惟芬嫁去王家,也有人撑腰,可不是好得很。
她虽然心有些偏,但是说起来,整个闵家,都是攀附在武国公这个参天大树之上的,大树倒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她虽然不喜欢闵惟秀粗鄙,学做淑女犹如东施效颦,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在此之前,她可是都是一个“为了她好”的祖母。
可惜了,好好的一盘棋,在关键的时候被搅乱了。
闵老夫人想着,有些心烦意乱。
“你先回去吧,我要念经,明日晚上记得让老二过来,千万别忘记了。”
二夫人不敢辩驳,点了点头,“阿娘,我知晓了。我回去了一定会好好的管住六娘的。”
闵老夫人摆了摆手,从床榻上起身下来,坐在了一个蒲团之上,开始打坐念经起来。
二夫人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
闵惟秀在演武场一直练到了天黑,也丝毫不敢放松片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墙头传来,只见姜砚之趴在墙头上,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闵五闵五,明日我长兄生辰,咱们同去?”
闵惟秀仔细的瞧了瞧,没有瞧见黑狗血,这才放心了,“各坐各的马车,还要什么同去?”
姜砚之还要继续劝,安喜却是一脸兴奋之色的跑了过来,“小娘,开始了。”
姜砚之一听,眼睛一亮,有热闹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他姜砚之,“开始了,什么开始了,等等我,路丙路丙,快把我的梯子搬过来。”
闵惟秀怕临安长公主吃亏,赶忙跟了上去,两人快步行到松鹤堂,却是闻到一股子药味儿。
“出何事了?”
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银屏忧心忡忡的说道:“回禀长公主,老夫人旧疾犯了,请了曹太医来看,现在已经用过药歇了。这一到秋日,老夫人就容易犯疾。”
闵惟秀听着,低下头,勾起了嘴角。
早不病晚不病,偏生露出了不慈的马脚,就病了。
临安长公主脸色缓和了几分,强压下了怒意,“既然如此,惟秀,那咱们就不打扰你祖母休息了。”
闵惟秀点了点头,又跟着临安长公主离开了松鹤堂,回去了自己的小楼。
一进屋子,之前不言语的安喜四下里看了看,低声说道:“小娘,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每年的这个时日,老夫人总是要病上几日,去岁太子生辰宴,你便是留下来照顾老夫人了,没有去,倒是叫刘鸾出尽了风头。”
“昨儿个夜里我阿娘如厕的时候,瞧见银屏提了一篮香烛黄纸,神色匆匆的。”
闵惟秀一愣,她这个人像阿爹一样,做事比较粗糙,性子也是直来直往的,后来去了边疆更甚,在军中可不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大爷!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儿,还真是没有注意过。
她也不记得,上辈子安喜有没有同她提过这事儿了。
安喜是家生子,她阿娘守着二门,眼听六路耳光八方的,在那些婆子之中,颇有人缘。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想起来了,祖母病中让我去太子生辰宴,我岂能如此,便让二婶同芬娘去了。”
闵惟秀突然想起了闵惟芬说的那一句东阳郡王,怕是就在去岁的太子生辰宴上,闵惟芬瞧中的东阳郡王吧。
她想着,沉思了一会儿,“叫你阿娘仔细瞧着,她们拿了黄纸香烛是要作甚?祭拜的是哪位?”
安喜眼中一喜,拍了拍胸脯,“小娘放心,我阿娘厉害着呢。”
闵惟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到自己个的小院中,开始练起功来。
这武道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上辈子已经是个杀神了,不过这辈子的身体还远远的跟不上,得勤加练习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