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六姨太太这女人说:“江程,不要再玩下去了好不好,你也快要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非要来柒府偷窃宝物吗?这宝图岂是你该惦记的,这事不妙啊。”
江程少爷撇撇嘴,冷笑道:“这柒家,有此宝图,简直就是浪费,他们配得吗?你是不是给他生了孩子,就忘恩负义了。”
六姨太太气恼,伸出手来想用自己管教丫鬟惯用的手法来管教江少爷,怎料他伸出一只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拳头,将她拉到自己眼前。
六姨太太,大他四岁,不过对他小时候的日久生情还犹在。此刻她略略脸红。
笙儿姑娘听不得他们再次谈话,以为二人即将勾搭成奸,气的略略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好一对狗男女,大太太他们忙着给小少爷办宴席招呼宾客,你这女人借着照顾小闺女不便,就与男人厮混。”
误会了。
实则两人因为六姨太太步入柒府,嫁入如此豪门之后,就断了友谊。
她在烟花之地卖艺之时,江程少爷偶有思念,念及旧友,还通过几个玩世不恭的傻友,给她捎带过去一些钱财礼物,此物可以让她赶紧赎身而逃。
只是柒家可以给她名分和取之不尽的资财,才是她向往所在,于是趁虚而入,在柒老爷子有一次与大太太发生口角争执以后,来到此地寻欢忘痛,第二次来寻她之时,说将带着她步入柒府,只求每日给他个安慰舒心,不再对大太太耿耿于怀,于是她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于是,才有了如上一幕。
江程方才对六姨太太动手,里面也参杂着带有恨她不争气,如此发泄出来也算个痛快。
笙儿欲继续门缝里偷听屋里细碎之声,却怎料路过的又一男仆,给她忽然请了个安。
长丫鬟么!位置大。男仆谁不敬着她呢!
柒府上下,都敬重这院子里面据说可以招子的笙儿她。乃是大太太要求他们如此的。
江程少爷听见门外人声,知道有诈,于是立刻取出来匕首,折断六姨太太她床帘一处捆绑帐子用的绳子,几下将六姨太太捆绑起来。踢开后窗,夺路而去。
笙儿听见屋内响动,气不打一出来,忙踢门而进,果不其然看见了六姨太太之窘态。一边为她松绑,顾虑警惕的查看看周围,又对着门外偷窥进来的男仆瞪了个眼,他立刻知趣的退下离开。
笙儿忙问六姨太太道:“刚才那个老贼,他逃走了?他把你怎么了。”
六姨太太却慌不择路的眼神,暂且不敢看着她,装作害怕而不作答。
见六姨太太衣裳未乱,头发未乱。笙儿舒了一口气。也算对得住大老爷。
笙儿犹豫不决的看着六姨太太,她仍然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她轻轻将六姨太太搀扶到床铺已经入睡的孩子身边。
刚刚安抚完了六姨太太出来,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这功夫管家却过来催促她:“到处找你找不见,快点回去,大太太要见你。”
这几天的事情又乱又杂,笙儿却有烦恼,那十八张拼接的宝图,她蓝家班子不过才有一张。如果此宝图拼接成功,据说可以唤醒神秘力量,师傅说一定要确保宝图安全。
但是方才这忽如其来的贼人,假扮老者,究竟何人?刚才偷听的是,他也在惦记宝图。他要这些做什么?看来,敌人必然明争暗斗,难以捉摸。
又分析此人的言语,必然与六姨太太她有所瓜葛,两人亦敌亦友的。看他刚才将她捆绑的程度和手法,比较强硬,倒不像是情侣的温柔。所以,他们应该不会有偷情的这一可能。想必是自己多虑了些。
笙儿一边快速分析思虑着,却被管家在院内数落,若干杂言以后,她忙步履忙乱的跟随管家而去。
……
附近的一处房顶之上,刚取下来易容的江程,一副绝佳极致的脸庞,在他刚换上的少爷装的搭配之中,风采翩翩的望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