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帮你压着吧。”文蓉伸手过来帮忙。
“嗯。”祁璐看着文蓉用沾了血的丝帕兜住冰块,包好捏紧,做成拳头大小的冰敷包,在她手上的黑纹处来回滚动。
咿?祁璐定睛朝那黑纹望去,发现它似乎淡了几分。
这图案莫非喜欢冰?
“怎么了,夫人。”文蓉不解。
祁璐摇头,“刚刚有点疼,你敷敷就不疼了,真神奇。而且鼻血也止住了。”
文蓉怕血,望着这车里到处都是赤色,还是竭力说服祁璐打道回府,“夫人还是找大夫再好好看看吧……病是最拖不得的,越拖就越重。”
“我哪有什么病。”祁璐嘻嘻笑,“这是我第一次回筑县的路上不小心中毒留下的黑纹,有时候会发作,也就一点点刺痛。好几个大夫都看过的,都说没事,你就别瞎想了。再说了,将军看我看得那么严,我真要有事,他会放任不管吗?”
文蓉觉得祁璐这话有道理,心情逐渐转好,“那夫人也不能太过劳累……要不奴婢替夫人把东西收起来吧?夫人今日就不要画了。”
“嗯,收吧,不画了。”祁璐活动两下左手手腕,接着开始拆软垫的蚕丝外套,“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别人。”
文蓉“啊?”一声。
“大家都这么疼我,听了会担心的,我又没精力挨个解释一遍……可如果不解释,大家都把我当成小绵羊看待,我以后还有机会出门种田赏花、钓鱼钓虾吗?”祁璐忧心忡忡,生怕要失去自由。
文蓉似懂非懂地戚戚点头。
祁璐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多啰嗦一句,“你只管放心好,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觉得日子很好过,所以不甘心就这么早死�模�趺匆惨�畹礁鑫辶�甙耸�臧伞!�
夫人还能说笑,那就真的是没事了吧。
文蓉大大地松了口气。
相比起祁璐闲适安逸的布衣生活,远在泽国感受异国王府“风情”,并适应陌生婚后生活的梁炽羽刚刚经历完跌宕起伏的后宅戏码,正挣扎着享受难得的一日清净。
“蓉贵妃快要生了吧。但愿是个皇子。”
只有生了皇子,她的弟弟才能顺利出宫。
十七岁了,他最宝贵的年岁若都枯耗在了后宫那种女人扎堆、心眼极小的环境里,将来如何接管她带出来的一众亲兵。
他们都是狼,是只服骁勇善战的头狼的猛兽勇士啊。
梁炽羽眼溢怅然,说罢将手中的海龙酒一饮而尽。
身边的宫婢捧起酒壶添酒,被梁炽羽一把夺过,抱壶而饮。
“公主……”宫婢不忍。
梁炽羽摆手,“这点酒,喝不倒我。”
要是真能喝倒才好呢。
尽管这海龙酒已被奉为延年益寿的旷世奇酿,可只从酒的味道上来说,梁炽羽还是更喜欢大魏的富水春。
酒香浓烈,入腹如引火中烧,令人激动,欲舞剑长歌。
而海马酒味纯,酒味太淡,梁炽羽总是一壶喝完了都还没有燃起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