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我进屋喝口茶就和你一道去。”
“哦,好。”祁璐小心拿眼打量沈鸿禹的面部细节,见他眼中无红丝、眼底无黑眼圈,松了口气。
以往练完武,沈鸿禹都是回屋沐浴的。不过婚前他特意把家中其他屋子的分工重新安排了一下,于是就有了一间专门的浴室。
回到新房之前,他已经沐浴更衣过,此时神清气爽,俊秀英锐,仿佛一人敛尽天地光华。
他们并行往书房去的路上,祁璐时不时能闻到他身上飘出的淡雅香气,感觉像被一根羽毛挠心,痒痒的,酥酥的。
及至到书房门口,祁璐还没回神,差点一个人傻乎乎地走过头。
“昨晚没休息好?”沈鸿禹抬手就来探她的额头,“在周家吃的什么药?药方带回来了吗?”
“药都按时给夫人服用过,大夫说,这几日若是不再咳嗽,就不必吃药了。”素锦答道。
祁璐耳根子有点烧,“我差不多都好了,就是嗜睡而已。不用担心。”
她默默自编了几句清心诀,将沈鸿禹手掌触额时带来的微妙心悸赶走,接着快步迈入书房。
谷生没想到祁璐这么快就来了,他刚支稳架子,纸都还没来得及铺上。
“不着急,今天不画画,就是试试我的宝贝画架。”祁璐站到支好的画架边上,试了一下高度,结果发现……谷生把东西做得偏矮了。
但是祁璐没说出来,她心里计划的是,回头换张高点的椅子,坐着作画高度应该就差不多了。
众人还在书房没离开,管家抱着两本簿子前来。
沈鸿禹一指管家手中的东西,对祁璐说,“这是账本。家中大小开支,田地使用和作物产量都记录在册。管家会教你看。”
他说完之后,管家又把下面那本簿子换上来。
“这本是下人名册,记录有各人出入府中的详细信息,包括俸禄几何——”
“既然之前这些都在鹤伯手上,那就还是有劳鹤伯继续管着。”祁璐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纵列排布的文字内容就觉得头大,“我还想请鹤伯帮忙清点我娘家安排的嫁妆,回头把名目交给素锦替我保管就好。”
其实周家送来的东西都有条不紊地记在一个小本上,祁璐想盘算的是郑老太爷中途送来的那两车——得了人家多少好,她希望心里有数。
“小人一定尽快办好。”管家顿了顿,面色微苦,“还有一事……李大厨此前就来找小人说过要走的事,但因为将军和夫人在筹备婚事,小人一直压着未禀。今日早上,李大厨东西都收拾好了,说是亲戚家位于县城的店今日开张,忙不开,他要赶去帮忙。午饭已经安排了人来做,就是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祁璐没太懂管家的意思,“是等着我做午饭吗?”
“不是。”沈鸿禹揽过话,“管家的意思是,李大厨忘恩负义,学了手艺就跑,你想怎么处置他。”
“他学了什么手艺?”祁璐哈哈笑,“做串串?这么简单的东西,谁看了都能会,我也不算教他。”
至于祁璐指导李大厨做的鱼饼、醉虾,她就更不怕李大厨偷师了。有些东西可是因为她的画作加持才能成为美味,失了最核心的支持……
“他要走就让他走吧,该结算的给他结清楚了,免得回头被人诋毁我们沈府小气吧啦。”
祁璐说不计较就真的不计较,中午尝过顶班厨子做的饭后,留下一句回头再教他就不再提,转而请求沈鸿禹带她去看看属于他们的那百亩良田。
“远是不远,自后门出去走一小段路便能到最近的田地。至于你要看全部范围……我还是让管家准备车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