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祁璐就睡得不大好了。
上车之后,她准备美美的睡一觉,顺带想想今晚想吃什么,可是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到鼻间有热流淌过。
祁璐没当回事地坐了起来,对上婢女眼神的下一秒,就听见对方的惊呼,“姑娘别动!”
婢女急急递上干净的帕子,祁璐接过擦了擦,立见一抹赤红。
“咦?怎么忽然流鼻血了。”她喃喃自语时,婢女已经挑起车帘跟前头的随从简述了情况。
“不用紧张的……以前也这样过。”祁璐想叫回婢女,可是马车车队已经停了。
沈鸿禹从前头过来,祁璐忙羞赧地用帕子半遮脸。
“还有没有其他不适之处?”沈鸿禹神色紧张地问。
祁璐猛摇头,“没有没有,可能中午吃了炸的小鱼,有点儿上火……”
“等到前方的城镇后,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大约还要半个时辰才能进城,你且先忍一忍。”沈鸿禹就像没有听见祁璐的话似的,焦急忧心地拧紧了眉头。
不到半个时辰,沈鸿禹的人手就在最近的乡里找到了可靠的大夫。
此时的祁璐拿不准自己是睡眠不足还是气血不足,反正整个人晕乎乎的,她也就不再觉得沈鸿禹寻医是小题大做,在昏睡过去之前,强打起精神,聚力凝神听大夫的诊断。
“姑娘气血损耗严重,加上体质虚寒,按说不该出现流鼻血的症状。我先配一副药,姑娘喝了之后观察半日,如果感觉好些了,我再开另一副增补气血的药。”
“我们急着赶路,就不——”
“就听大夫的。”沈鸿禹打断祁璐的话,毅然道。
婢女会意,忙跟着大夫去付银子抓药了。祁璐准备了一小肚子抱歉的话要说,然而一费神困意就加深了,连天的呵欠过后,她居然连说话的精神都所剩无几。
见状,沈鸿禹也敛下话去,忙嘱咐她盖好被子休息休息,随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
祁璐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听婢女说,黄昏时分,她叫祁璐起来喝过药,但在祁璐脑子里丝毫没有关于这个细节的印象。
她们两人说话时,房门是敞着的,祁璐那句“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就被沈鸿禹一清二楚地听了去。
原本他们打算今日用过午饭后就继续启程赶路,但现在沈鸿禹改主意了。
太阳升到了头顶,春日的凉意在和煦的阳光下减到最弱。祁璐却不敢贸然脱掉身上多加的这件月白外衣,连喝的茶水稍微有些凉了,她多喝一口都嫌凉牙。
尽管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在一夕之间变得这么脆弱不堪,可出于耽误了行程的愧疚心情,祁璐愣是一个难受的眼神都没有显露。
吃过午饭后,同行的大部分人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唯独沈鸿禹和婢女还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