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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他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放开我被压住的手,懒懒地直起了身,我立马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尽管是在黑暗中,仍然能感到让人呼吸收紧的视线,房间陷入静默,空调的风呼呼地从出风口吹出来。
“乐乐。”
和以往都不一样。
不是笑嘻嘻,对什么都没太所谓的声音。像舞台的灯腾地熄灭,卸了妆的演员收起脸上前一刻还十分生动的表情,看着漆黑的台下,回归真实。
他的声音不再加人设,听上去有些冷漠。
“你想我怎么反应?”
我被他问懵住,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我是有点故意,我想他会生气,但只要还有点自尊心,就该现在马上从我身上下去,不是颜值高就不叫流氓了!
“我该怎么反应呢?你教教我。”
他的声音里不夹杂任何情绪,也没有温度。
“这种情况,我应该说些什么?还是做些什么?身为男人,我应该怎么反应?你们那边不是也有男人吗,你告诉我,他们的女人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就在他们床上,告诉他们,她要去找那个男人,他们是什么反应?”
黑暗中他也能看到我,于是我把脸侧到一边。
“果然,你是知道的,他们的反应。”他看我认罪了,问我说:“那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对此,他不是十分确定,可能在他眼中我是个正常人的范本,所以我的意见有一定参考价值。
他以往积累的角色数据,无法支撑他处理眼前的情况。
他迷惑地问我:“可我不想杀你,怎么办?”
就好像我才是那个非逼着他杀死我的人!
之前有人说过,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可以用数学来解决,可能他的大脑里一直在多线程地进行着各种运算,他所有的行为都是程序化的,那是经过他一系列缜密分析之后,认为应该属于“人类”的反应,只有这样,他才能看上去像个人,有着精心设计过的喜怒哀乐……
而不是一个怪物。
也许通常情况,他就杀掉眼前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人了,可这次,他不想这么做。
但让人犯愁的是,他不知道,如果他不这么做,他还能怎么做,“乐乐,你看,你总是给我出难题,你不是想让我放了你吗?那你至少应该知道,不管我是什么样的男人,听到那样的话,都不会高兴的吧?难道在你们那边,男人会为此欢欣雀跃吗,还是被你对另一个男人的忠贞感动?你的期望就是惹我生气是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参照物,他又不想按照他一贯的方式来处置我,于是他对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失去了信心,但他不傻,他知道他的混乱都是谁引起的:“坏孩子,我总是让你这么有恃无恐,真是把你宠坏了,这样欺负我好玩吗?”却是一副纵容的态度,侠客在愿赌服输方面一向非常有风度,这种事他都是先怪自己,之后再虐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