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图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朕也不想多说。这次剑、道之争想必你们心里也明白,是朕的主张。”
“陛下深谋远虑。”王道安道。
萧宏图心里愈加不悦,但是他却不能如何,像这种世人眼中的大仙人,对他们皇室来说,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打打不得,但又要时刻盯着!
“朕也不怕天下人都知道,朕的目的是一统天下,凡是挡在朕的霸业路途之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舍弃!”萧宏图淡淡的道,他语气虽淡,但是话里的霸气可是分毫不淡。
“陛下宏图远志。”王道安道。
萧宏图十分失望,意兴阑珊道:“朕此来,与你说这么多,你当真不明白?”
“陛下有话直说,剑宗承受得住。”王道安。
“好,王宗主既然这么说了,那朕就直说了。此次剑、道之争,朕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剑宗必须退出拓苍山!”萧宏图道。
王道安神色终于变了,他道:“陛下,不是说好了,退不退出拓苍山,以胜负结果为准吗?”
“哼,王宗主认为你们还有胜的可能性?”萧宏图冷声道。
王道安面色一下子沉重了几分,道:“那现在言胜负之数,也为之尚早。”
“王宗主这是不死心啊,但是朕的意思不容更改!”萧宏图道。
“陛下!若是剑宗胜了呢?”王道安道。
萧宏图深深的看了王道安一眼,道:“王宗主认为还有几成的可能性?”
“不管几成,总之都有可能!”王道安道:“若是万一剑宗胜了,陛下还要一意孤行吗?”
“王宗主这是在质问朕?”萧宏图豁然站起来道。
“不敢,但是现在天下人都知道这是一场赌局,若是不按结果来,那岂不是失信于天下人!这就是陛下想要看到的结果吗?”王道安沉声道。
萧宏图目光灼灼的盯着王道安,道:“好,王宗主说的好。如果万一剑宗真胜了,那朕承诺拓苍山依然属于剑宗,但是……”
“但是什么?”王道安有些紧张的问。
“但是剑宗众人必须离开拓苍山,朕已经另寻他处,供你们潜心修剑以证你们的剑道!”王道安道。
“不可啊陛下!”王道安厉声疾呼道:“这与让我们丢掉拓苍山有什么区别?”
王道安这一代是第五代宗主,前面四代宗主牌位分顺序摆放好这些排位中间。其中最显眼的位置就是已经飞升的开宗老祖的牌位,牌位上从上往下写着无上剑尊开宗祖师凌霄牌位。
王道安首先给凌霄祖师上了柱香,行过拜礼之后。然后和其他几位历代宗主、长老等拜礼。
礼毕,王道安看着祖宗牌位道:“历代先祖,今剑宗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宗门至此一步,全赖我王道安一人之责。此刻虎狼环伺,希望渺茫,但我王道安身为剑宗之主,早已下定决心。今特地在列祖列宗面前立誓,必定誓死守卫山门!还请列祖列宗保佑。”
说到这里,王道安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和一块全由白玉制成的令牌,放在老祖宗牌位前的案面上,道:“我已留好书信和宗主信物,若是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已在书信中写好,将有李师弟接替宗主之位,带领弟子南下十万大山。但祖宗基业就此沦落到虎狼之口,王道安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列祖列宗原谅,唯有一死以明心志!”
说完,王道安就此一跪,霎时间剑气鸣啸之音四起,更有剑气如风一般吹得殿内的灯盏、烛火火光摇动。
好半天,这动静方才停歇下来。
王道安怔怔的看着列祖列宗,缓缓的叩首磕头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一连九叩首,王道安才长身而起。
起来之后,王道安毫不犹豫的走出英灵殿,来到刚才的偏殿。看着空无一人的偏殿,他突然兴致勃发,一伸手,一声剑啸响起,从他体内飞出一把雪亮的长剑,悬浮于他的身旁,嗡鸣作响。
剑名神居,传闻有神居其间,乃是万中无一的宝剑。
“老伙计,许多年不见了,你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王道双手后背,看着神居剑道。
神居剑发出一声剑鸣,似是在回应王道安。
王道安难得一笑,一把握住神居剑。霎时间,他的身上似有无穷剑意焕发着灼灼光彩,让他整个人宛如从天而来的剑仙一般。
王道安长剑一挥,开始练剑。
他练的剑不再是什么高深的剑法,不再是什么玄妙的剑道,而是他在懵懂之年第一次接触剑的时候,所学习的一套太极剑。
太极剑出自长隆国太极门,也就是如今并入了大晋的太极门。但是这一套剑法却是天下流传最广的一道最基础的入门剑法,是几乎所有学剑之人都会习练的一套剑法。
当然,剑宗的弟子是不会学习别派的剑法的。只是王道安此人不同,他在还没有被收入剑宗之前,就习练了这套太极剑。
所以这套剑法可以算是他的启蒙,他现在所舞出来的,就是这最基础的剑法。
但最基础的东西,到了王道安手里,练出来也是剑光闪烁、剑意盎然,威势不小。若非王道安刻意控制,他只练几下,这偏殿就要被剑气给撕碎,一整栋屋子就此化作瓦砾。
王道安边舞剑,边兴致勃勃的念起了诗篇。
“大河之剑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宝剑重磨光色显,剑气凛清秋。”
“一作剑关客,闲游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