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卿的心一下子乱了,他很想知道陆无双怎么样了,但是陆无双不见他,他又不好问,只得在心里憋着,憋得极其难受。
正当岳长卿心乱如麻之际,陆朝华却是冷冷的开口了:“姨母,朝华已经见过妹妹了。想说的事已然说完,这便要告辞了。”
程氏起身道:“朝华,今后可要常来姨母这儿,也好与姨母多说说话儿。”
陆朝华听出程氏的客气话,她配合道:“今后妹妹出嫁了,朝华一定多来,姨母就当朝华和您孩子一样。”
程氏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朝华还真应了,她道:“如此可真是极好。”
陆朝华一笑,带着人盈盈离去。临走前,她还特意看了何若贤一眼,这一眼有着哀怨、恼怒和不甘。可是,何若贤神情淡淡,丝毫不在意。
陆朝华气苦,脚步变得快速的离去。
远远的那屋顶上,陆修见到陆朝华他们离开,然后把目光放在了那个蓝色衣衫的身影上。
这一看,陆修睁大了眼睛,心中的恨意陡然大生。只见那个男人气质出众、丰神俊逸,可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陆修心中堵得像是塞死了一样,自家的小姐为了这个男人弄成了现在的模样。可这个男人,却完好无损,而且小姐还为了他连见都不敢见他,真真是气死了!
陆修气呼呼的离开,一到陆无双的屋子,就一脸的不开心。
“小修,你……见着他了?”陆无双有些小紧张,轻声问道。
陆修气得不行,道:“远远的瞧了一眼。”
“他,他怎么样?”陆无双大为激动,连忙问道。
陆修心里极不是滋味,道:“小姐……你看看你,还关心他。他可是好得很呢!”
陆无双如释重负,心道果然他得了奇遇,如今已经完全恢复,我……我还是不见他了罢……兴许,这次嫁到大晋那边,被人知道我这副模样,我已无活路,不若就此相忘于江湖吧。
“小修,你去与府上所有人交代一声,不得向他……提及有关我的任何事。”陆无双道。
“小姐,你,你这又是何苦!”陆修气急道。
“小修!”陆无双道:“你听我的,去把他赶走,跟府上的人都交代清楚。”
“小姐!”陆修气得不行,但她又不能违背,只好再次离开。
……
岳长卿从陆家出来,颇有些灰头土脸。因为他不是自己告辞出来的,确切一点儿说他是正打算告辞出来,还没来得及,就被冲进来的陆修给噼里啪啦一通赶了出来。
当时的场面极其尴尬,岳长卿很是不解为何如此。但想到陆无双居然如此决绝,不但不肯相见,还让小修来赶自己走,他的心就痛得如针扎一般。
岳长卿站在陆家大门前,举目四望,尽皆都是陌生之景。他回头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站在大门边迟迟不肯离去的陆平,心中一叹。
想他匆匆忙忙出来,本以为可以见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没想到却落得是这么个结局。
一想到此,岳长卿只觉悲从中来。
再度看了陆家大宅子一眼,岳长卿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岳长卿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他不甘心,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离开,他还是想要见陆无双一面。
可是三天过去了,每天岳长卿除了修炼,就是去陆家拜访,但所得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陆无双的闭门不见。
每每被拒绝,岳长卿都黯然离开。这一幕落在陆平眼里,落在程氏眼里,同样也落在陆无双的眼里。
可是,八贤王府上上下下都被严禁不得与岳长卿透露半个字,所以哪怕这三天岳长卿怎么问,都没人与他分说丝毫。
至于市井之中,关于陆无双的传言早已被朝廷禁得密不透风。若是想知道些什么,除非是融入了某个圈子里面。
而岳长卿,作为一个外来人,在此地举目无亲,半点圈子都没有。他就是想打听,也没人给他一个答复。就连他所住的客栈,店小二也都是含糊不清,让岳长卿越打听越迷糊。
所以,三天了,岳长卿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心一天比一天往下沉得厉害,只觉自己再这般下去,也无意义。
当然,这三天,岳长卿也是缠着陆平不放,希望他透露一点风声。可是,陆平哪里敢违背陆无双,他硬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让岳长卿愈发觉得陆无双是真的要与他岳长卿没有半点干系了。
同样,这三天,陆无双也过得度日如年。每次岳长卿来访,她都又哭又笑的。待岳长卿走后,她又是以泪洗面。
终于,她太想念岳长卿了。便做了装扮成一个侍女,每次岳长卿来的时候,她都远远的瞧着。瞧着瞧着,心就化了;瞧着瞧着,泪就流了。
第四天上午,当岳长卿正在房间打坐的时候,一个让他很是意外的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