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岳长卿的嘴角流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赵舞菱,坚定而有力的道:“师傅,我觉得很公平,对我而言,这就是公平。”
赵舞菱看到岳长卿这般不带任何虚假成分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她不自觉的用手指摸到了自己掌心上那颗前几天突然出现的红痣,喃喃道:“天下为公。”
“师傅,您说什么?”岳长卿没听到赵舞菱的意思,连忙问道。
“没,没什么。”赵舞菱摆摆手,从方寸物中拿出一只长笛递给岳长卿,道:“这是用青竹所制的知同笛,为师把它作为见面礼送给你。”
岳长卿伸手接过这翠绿色的笛子,道:“师傅,我不会吹笛子。”
“慢慢学。为师这里有一曲谱,名《往余曲》,什么时候你学会了,你就吹给为师听,如何?”赵舞菱道。
岳长卿诧异的接过曲谱,点点头道:“师傅,我会认真学的。”
赵舞菱笑道:“嗯,为师相信你。这知同笛你可以随时挂在身上,但是那《往余曲》一定要收好,嗯……莫要让他人瞧着了。”
岳长卿不解,但还是道:“我知道了师傅。”
“那好,休息也休息够了,继续练剑!”赵舞菱站起来长剑一挥道。
两人在月光下继续练剑,经过这么几天的练习,岳长卿已经熟悉了很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两人一番畅聊之后,好像两人之间的距离亲近了很多,练起来也更加的默契。
第四天的一大早,岳长卿精神饱满的起来,开始今天一天的功课。虽然每天晚上药浴一个时辰很痛苦,但是岳长卿却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是越来越好。
这不,岳长卿一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水潭边,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然后纵身往水潭里一跳。
这个时辰还早,岳长卿也不担心宁婆婆会突然出来。至于赵舞菱,岳长卿更不担心,因为她几乎都会来这水潭这里。
岳长卿一头扎进水潭了的动静不小,一下子砸进水里,可把在水潭里呼呼大睡的焦考给吓了一大跳。
他很是没好气的从水里出来,待看到是岳长卿,他一下子傻眼了。再看到岳长卿欢快的在水潭里畅游,他更是觉得没趣,又回到水潭底下他自己开辟出来的洞里面睡大觉。
岳长卿游水游了好几圈,感觉全身都热络了起来,他这才满意的起来换衣服。经过这些天的药浴淬炼身体,岳长卿的皮肤越来越白,而且好像还长高了几分。
“没事,你说吧,为师听着。”赵舞菱浅浅一笑道。
岳长卿整理整理了思路,开始将自己成为孤儿之后被林婶收养,然后长大到现在所经历的事,一一讲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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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讲述中,岳长卿的语气没有波澜起伏,只有温和圆润。他讲自己小时候到慢慢长大这样的生活琐事讲得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滑过去,让听的人感觉就像是置身于岳长卿的经历中,看着他一步步长成一个小大人。
“直到郝伯伯留下遗言,让我送剑来到剑宗,我这才是第一次离开家乡这么远呢。”岳长卿说到最后,总结道。
赵舞菱听着听着,就入神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她五岁多的少年,居然经历了这么多苦楚,却还能这么乐观的生活着,全心全意的照顾着他的恩人林婶和妹妹。
“怎么了,师傅?”岳长卿见赵舞菱在发呆,有些奇怪的道。
赵舞菱回过神,看向岳长卿的眼神好像多了一些东西。她道:“长卿,你说你在龙川镇的时候,是曾进入了那九川秘境中的吧?”
岳长卿点点头,道:“是啊。那时为了救婶婶,我就答应那个贡稧帮他们去开启秘境。只是后来,那个贡稧却拿了我的道心,差点让我性命不保。”
赵舞菱眉头一皱,问道:“长卿,你恨那个贡稧吗?”
“恨?那晚我要报仇的时候,确实很恨他。现在,我不恨了。”岳长卿道。
赵舞菱道:“这是为何?”
“我也砍了他一剑,他也依照诺言救了我婶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恨了。”岳长卿道。
赵舞菱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师傅,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些明明懂那么多道理,又都是那么有本事的人,偏偏就不在乎无辜之人的生死?那个差点撞了孩子的铁骑兵是这样,贡稧也是这样,为什么?”岳长卿问出了他压在心里已久的东西,现在他有师傅了,这个问题不问师傅,他发现以后就没人可问了。
“因为他们觉得那些无辜之人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所以在强弱对比之下,他们占据强这一方,自然就为所欲为了。”赵舞菱道。
“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难道他们就不顾忌,总有比他们还强的人?”岳长卿问道。
赵舞菱一笑,道:“顾忌,当然顾忌,但是那样如何?面对比他们弱小的,他们就可以以强者的姿态为所欲为。毕竟,这个世界啊,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啊!”
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岳长卿如遭雷齑,好似堵在心里好久的那个结一下子冲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