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梨花浅浅笑了下,没有再多言。
方浩然很是知礼的欠了下身,然后说走就走,带着大汉与老者直接退去。
萧梨花看他们走得很是干脆,心中对这位方公子更多了几分好感。
转眼第二天的时候,初阳高升,焦考从睡梦中醒来。他第一时间去岳长卿那边看了看,发现岳长卿依然还在昏睡,他这才到楼下去吃早点。
吃完早饭,焦考就老老实实回了房间。现在他就算再想出去玩,也硬生生是克制住了。小主人岳长卿还在昏睡中,他必须得照顾。
这几天来,他、裴玄、凤熹甚至萧梨花都轮流照顾了岳长卿一阵子。虽然有些不方便,但好在他们是四个人,照顾一个人还不算麻烦。
眼下,到了杜家坳这风吟客栈,焦考就要承担更多的照顾的责任。那三人也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时间一晃,就快到晌午了。焦考将岳长卿身上都擦拭干净后,正在打盹,突然就听到了敲门声。
一打开门,就看到凤熹和萧梨花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焦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要说话,凤熹却开口了:“带上先生,我们去方家。”
焦考大为不解,道:“怎么了?什么方家?”
萧梨花道:“裴玄出事了,他在赌场输了很多钱,还不起钱,被人给打了。现在在方家养伤,我们得过去。”
“不去!”焦考连连摇头,道:“裴玄在那边养伤,我们在这边也可以。”
萧梨花道:“是方公子邀请我们去的,在他那边,不仅有更好的环境照顾岳长卿,也能随时照顾到裴玄。而且,方家说有灵丹妙药,说不定能让岳长卿更快醒过来。”
焦考听得这话,态度才稍稍有所转变,道:“那个方家是怎么回事?”
凤熹道:“方家是本地最大的家族,素有广交天下的声名。那个方浩然方公子既然邀请我们,又给予我们方便,不去白不去。”
焦考点了点头,虽然那晚与凤熹谈得不欢而散,但是这话凤熹说得还是有道理,最主要的是对小主人好。
“好,那我带上小主人,走吧!”焦考说完,转身往房间里去。
几人退了房,刚一出客栈大门,就看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个笑容满满的车夫迎了上来:“请问是凤熹先生和萧姑娘吗?”
凤熹看了看那马车上的一个方字,心里有了数,道:“正是。你可是方家的人?”
“几位上车吧,公子命我来接你们到府上。”车夫笑道。
焦考还真不知道这一茬,他惊奇道:“哟呵,你一个十境大宗师也落得跟俺一个处境啊,稀奇!”
“慢着!我跟你的处境可不一样,我只是认岳长卿做先生而已,而且还是因为郝老头跟我谈的一笔交易。你却是被人家踩在脚下,成了仆从,必须得当牛做马不说,还随时要担心性命不保!我们,不一样。”凤熹道。
“你再说,信不信俺跟你翻脸!”焦考恼羞成怒道。
凤熹道:“你翻脸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焦考大气,不理他。
凤熹又道:“你别不服气,要不是郝老头儿,我不会才六境。而且就算我只是六境,我还是打得过你的。”
“真要打架吗?”焦考跳起来,怒目而视。
“别别别!”凤熹连连摆手,道:“咱们都差不多的处境,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哼!”焦考气嘟嘟的坐下,道:“你也是个没意思的人,明明那么瞧不起小主人,还天天装得热情巴巴的,一口一个先生,忒没劲。”
凤熹脸色瞬间变冷,寒声道:“原来你这条小爬虫也不简单,平时装疯卖傻倒是挺像!”
焦考道:“俺可没你那么重的心思,俺既然认了小主人,俺就真心以待。”
“哼!”凤熹冷声道:“你懂什么!你一条小爬虫,不认命又能如何?哪怕他岳长卿一无是处,你也必须捏着鼻子认下!”
“你说得对,但俺认下当牛做马也好,命不由己也好,俺乐意了。俺就比你要快活、比你要活得轻松、比你要坦荡!”焦考道。
凤熹冷哼一声,长身而起,直接往外走去,竟是话也懒得与焦考多说了。
这一场谈话,不知道用意,看不出目的,但是从结果来看,不欢而散!
三天过后,在第四天的傍晚时分,岳长卿一行人行走在靠近杜家坳的路上。其中裴玄和焦考抬着一只担架在凤熹身后缓缓前行,他们的后面是萧梨花牵着瘦马。
而担架上,则是昏迷不醒的岳长卿。
这三天,裴玄四人带着昏迷的岳长卿经过艰难跋涉,总算是走过了到达杜家坳这后半段的路程。
而且,因为这后半段路程偏僻荒芜,路又难行,在加上岳长卿昏迷不醒,所以花的这时间足足有三天之多。
“休息一下吧!”一颗参天大树下,凤熹一抬手道。
裴玄和焦考立即抬着岳长卿在树荫下放置好,坐下来喝口水。萧梨花拴好瘦马,立即跑去寻找水源。女子好洁,这几天一直在荒山野岭间穿梭,身上实在难受得紧,萧梨花想找到水源的地方,简单清洁一下也是好的。
凤熹飞身而起,站在大树树巅上,遥望着五六百步外的杜家坳。
这杜家坳是一处小山坳,看起来像是个小型集镇。但因为杜家坳周边有一牙尖山,所以哪怕这杜家坳很小,也是人来人往的。毕竟牙尖山作为附近方圆百里物产资源丰富的一座大山,还是有很多人在这山上讨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