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神色同时一松,其中焦考道:“凤熹,俺又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你还想要俺做什么事,你随时说,俺随时到。”
“师兄,你太厉害了!”裴玄举着大拇指,连连夸赞。
萧梨花也如释重负,道:“凤熹先生,多亏你了。”
凤熹摇摇头,道:“我是救自己先生,应该的。不过,这次是我们大意了,竟然让先生遭人暗算,以后我们可得加倍小心了。”
说到这里,凤熹又道:“萧姑娘,你们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先生?”
萧梨花道:“那人口称自己是白焰门列获,是为他师弟报仇才来杀岳长卿的。”
“到底怎么回事?”焦考大叫道。
萧梨花道:“那个列获的修为只怕不低于五境,他说他千里寻仇就是因为岳长卿杀了他师弟。岳长卿为了能让我逃出去找你们,一个人与他对峙,只是万难敌他,才变成了这样。”
“不可能!”裴玄大叫一声:“先生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战斗力也强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杀人?那个列获简直丧心病狂!”
焦考也点点头,道:“俺小主人平日里与人为善,怎么可能杀人!”
“好了,天色已晚,我们赶紧找地方休息,再商议一下如何照顾先生。”凤熹道。
萧梨花三人同时道:“凤熹(师兄),你找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吗?”
凤熹点点头,道:“前边有一处隐蔽的山洞,咱们可以落脚一宿。”
“好,那我们过去吧!”裴玄连忙道。
凤熹头前带路,裴玄背起岳长卿,一行人往山洞而去。
到了山洞后,几人将蚊虫驱赶干净后,简单商量了如何照顾岳长卿,吃了些干粮,就休息了。毕竟刚才发生的事,实在是让裴玄和萧梨花很是伤神。
焦考虽说是休息,其实是一个人坐在山洞口一边守夜,一边生闷气。差一点今天就挂了。他现在人了岳长卿为主,要是岳长卿死了,他也活不了。这怎能让他不气。
凤熹似乎也没有睡意,他看到焦考坐在洞口,于是走过来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
焦考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道:“你也睡不着?”
凤熹淡淡道:“你不也是吗?”
“俺不一样,俺可是妖。”焦考道。
凤熹道:“我也不一样,我毕竟曾经是十境大宗师。”
焦考道:“好厉害哦。”
凤熹听出他语气中的不以为然,摇摇头道:“你是被郝老头收服,成了岳长卿的仆从。你可知我也是因为郝老头,才变成岳长卿的先生吗?”
岳长卿只觉心中一片悲凉,已不想多问了。他道:“你师弟不是我杀的,不管你信不信,我话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列获大笑,道:“好,既然你这么干脆,那我就给你个痛快。其实,就算你不是凶手,我今日也要杀你,就当完成熊师弟的遗愿,也为余师弟除一心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说着,列获全身一阵鼓荡,霎时场上的所有火焰花都聚在一起变成一朵红得发紫的火焰花。
这火焰花一出现,岳长卿顿觉魂飞魄散,因为他全身都动不了了。
接着,那火焰花滴溜溜一转,便缓缓飞向了岳长卿的胸前,然后一闪而没,竟是钻入了岳长卿的体内。
岳长卿霎时脸色雪白一片,软软往地上一倒,睁大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天上。
列获轻蔑一笑,再也不看岳长卿,转身飘然而去。
行出半里路外,列获脸上轻松得意的笑容突然一滞,他看向前方一老一少两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丝惧怕之意。
“余师弟,阳老,你们怎么来了?”列获脸上浮现出一个笑脸道。
余树春脸沉似水,上前一步寒声道:“列获,谁让你和熊欣自作主张杀岳长卿的?”
列获一怔,道:“余师弟,我们不过是想为你消除这道潜在的威胁,并无他意。”
“多事!”余树春冷哼一声,道:“我余树春要过得的道关,岂能由你们来代劳?你们如此坏我大计,是何居心?”
余树春修了《百杀经》,此刻一怒之下,身上的杀意抑制不住的流露了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列获心中一阵哆嗦,道:“师弟明鉴,为兄全是一片好意,并无坏你道心之意啊!”
“哼!若非如此,你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了!”余树春冷哼一声,道:“替我转告所有的师兄弟,想要讨好我余树春,就抓紧时间变强,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要是坏了我的事,我定不饶恕!”
列获心尖一颤,道:“是,为兄必定带到。”
“滚吧!”余树春喝道。
列获心中顿时一阵憋屈愤恨,但他丝毫不敢表露半分,立即飞驰而去。
“阳老,麻烦你了。”余树春拿出一只瓷瓶道。
在余树春身边一直安安静静的老者接过瓷瓶,顺手一抛,这瓷瓶就飞过一条弧线,落在了岳长卿的身边。
但此刻,岳长卿早已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极为缓慢,根本毫无察觉。
“希望他能挨过这一回,到时候我亲自杀他,破我道心大关!”余树春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那老者还是一言不发,紧随其后的跟着。
岳长卿这边,距离岳长卿不足五丈远的一颗大树上,凤熹冷眼看着余树春他们离去,神色无悲无喜。
没错,凤熹其实早就回来了。而且列获的出现,到重创岳长卿退走以及遇上跟随而来的余树春两人,这所有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但凤熹始终没有出现,他只是冷眼在看着。仿佛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是个陌路旁观者,根本不在乎岳长卿的死活,包括萧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