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卿又把玩了一阵,愈发觉得这葫芦是个好东西,正要美滋滋的收回怀里贴身放好。忽然床头那里传来了一声异响。
岳长卿一惊,床头那里可是放着他的剑匣的,剑匣里除了他的十年还有此行最重要的东西,送往剑宗的黑白木剑。
这木剑也有个名字,只是郝简修没告诉岳长卿,是裴玄后面告诉他的,名叫无常剑。这个名字还真是合衬,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嘛,这木剑是黑白双面的,名字叫无常剑最合适了。
岳长卿听得这异响,立即就往床头奔去,他怕这异响是什么老鼠之类的啃匣子,那就不妙了。
奔到床头前,岳长卿急忙看过去,发现并无老鼠的踪迹,剑匣还是剑匣,没有任何变动。
岳长卿挠了挠头,难道刚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怎么这一点异变都没有啊?
岳长卿大惑不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他打开剑匣看了看,里面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一道凹槽里躺着十年,一道凹槽里躺着无常剑。
岳长卿拿起无常剑,因为是把木剑,岳长卿先检查。因为木质的,万一有老鼠啃咬,也肯定是啃咬无常剑的。
岳长卿将无常剑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忽然,无常剑唰的飞起,倏地消失不见。只见岳长卿手上的玉葫芦口光芒一闪,紧接着岳长卿意念中看到一把缩小了好多倍木剑在玉葫芦里游来游去,似乎很是欢喜。
而这剑正是无常剑,只是在这葫芦里很是迷你,缩小了很多很多。
岳长卿心中一跳,连忙控制葫芦将无常剑吐出来。玉葫芦轻轻一颤,但无常剑好像很不乐意,在里面飞来飞去,就是不肯出来。
这奇怪的现象越是这样,岳长卿心里越不踏实。这无常剑可是要送往剑宗的,要是拿不出来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岳长卿越发用力的控制葫芦把无常剑吐出来。终于,无常剑也像是烦了一样,唰的从葫芦口飞出。
然后无常剑剑势不停,唰的戳向岳长卿。在剑尖差点戳到岳长卿的鼻尖的时候,无常剑倏地停了下来。
岳长卿睁大着眼睛,这无常剑脾气好差啊。他冷汗涔涔的流了下来,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惹怒了无常剑,它没头没脑的就扎了下来。
半晌,无常剑似乎气消了一点,离开岳长卿的面前,围绕着玉葫芦盘旋来盘旋去。
岳长卿这才有些看明白了,这无常剑对自己的玉葫芦很感兴趣。宝剑有灵,自然而然的就对它感兴趣的东西有些依恋。
“小考,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岳长卿点亮油灯,一转身就看到从窗口溜进来一个人影,正是童子模样的焦考。
但此刻的焦考显得很是狼狈,身上衣衫破破烂烂的,鞋都掉了一只。
“别提了小主人。俺在城外的河里撞到了一只老乌龟,跟他吵了一架,老乌龟骂不过我就跟我打了起来。俺打不过他,被追了十几里河。这才搞到现在才回来,不过这口气俺可不会咽下去,明天俺再去找他!”焦考气呼呼的道。
难怪这么狼狈还爬窗户进来,岳长卿一阵无语。他道:“你不是说你打不过他吗?明天还去干嘛?”
“俺去骂他!他要是再打俺,俺就跑,边跑边骂。气死俺了!”焦考道。
岳长卿有些好笑,问道:“哪里受伤了没?”
焦考摇头,道:“没呢,俺心眼多机灵啊,俺跑起来那速度岂是他那只老乌龟能比的?小主人,你看过乌龟爬没,就像这样……吁啊吁啊吁啊的,慢的不行。所以他没能拿俺怎样。”
“没事就好。”岳长卿看他学乌龟的滑稽样,有些好笑,继续道:“赶紧梳洗一下,休息吧。”
“好叻。”焦考答应一声,急忙去里间梳洗。
岳长卿朝里间喊道:“小考,明天别去惹事。还有,下次回来走正门,别偷偷摸摸的爬窗,让人看见了会把你当小偷的。”
“知道了。”里间焦考泡在了浴桶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岳长卿笑着摇摇头,回自己的里间继续睡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岳长卿还是准时准点儿的醒了。一醒来,岳长卿就习惯性的要洗漱出门,可是刚刚一爬起床,他猛然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起早送信了。而且他现在也不在龙川镇了,而是在去往剑宗的路上。此刻,宿在秀阳县的一家小客栈周家客栈内。
岳长卿失笑的摇摇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见天空有些雾蒙蒙的,不是很亮堂。岳长卿有些愣神,眼下已经是五月末六月初了,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莫过于此,每天也亮的早,这个时间早已是光亮一片了。
岳长卿走到窗边,往外看去。这才看清为什么这天是雾蒙蒙的,原来这天还飘着极小的蒙蒙细雨。再看那天外,黑云重重的,似乎这蒙蒙细雨还只是前头戏,一场随时要喷薄而下的大暴雨似乎在酝酿之中。
这天变了啊,岳长卿心想道。
岳长卿往焦考那边里间看去,这小童子正叉着脚呼呼大睡,睡得很是香甜,但睡相却很难看。
岳长卿好笑的摇摇头,这家伙昨晚被老乌龟追了大半夜,就让他多睡会。
岳长卿是个闲不住的人,这陡然变成了一个什么事都不用干的闲人,他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这番起来了,就没了睡意,再叫他回去睡个回笼觉他是玩玩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