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水,你胡说,我的马虽然瘦,但拉这几位爷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汉子刘二终于忍耐不住,张口喊道。
青皮汪一水眉头一皱,先向岳长卿几人拱了拱手,然后一脸不愈的盯着刘二,喝道:“刘二,你说什么呢?也不看看你这是在哪里,还不快滚!”
刘二脖子一缩,有心想要就此退走,但一想到今天还没半点收获,这好不容易有了一笔生意,就此退去,委实心有不甘。
但他又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只得站在一边儿眼巴巴的瞅着岳长卿几人,想着他们能点头做自己这笔生意。
这样一来,是客人自己选的,那他刘二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汪一水见刘二虽然害怕,但还是倔强的不肯走,当即恼羞成怒,狞笑着道:“刘二,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你想钻金沙帮的空子,也得看你有几条腿。”
说着,青皮汪一水招了招手,他身后的两个大汉就走了上来,一把架住刘二,就要拖走。
刘二心中害怕之极,立即挣扎狂叫:“救命啊,还有没有王法了?金沙帮要打人了!”
这一喊,码头上的客人也好、船家也好都被惊动了,纷纷看向了这边。有些知情金沙帮的,更是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
汪一水神色一变,心中的怒意愈加升腾了几分:“拖走拖走!赶快拖走!”
“住手!”
忽然一声清丽的大喝声响起,只见萧梨花走了出来,朝着汪一水道:“放开他!”
汪一水一愣,见是这生意的客人,他心有顾忌,好声好气的道:“客官,我不是要打他,只是要送他回去。这里不是他呆的地方。你看他成天拉着一匹瘦马在这码头接活,坏了规矩不说,对客人也不好不是。”
岳长卿和裴玄两人也是一愣,他们有些诧异,怎么是一向看起来最是云淡风轻的萧梨花站出来管闲事了呢?再听着这汪一水的话,他们也觉得有些道理,所以就想把萧梨花先拉回来。
萧梨花却是面如寒霜,她刚才是被刘二的那一句有没有王法给刺激到了。毕竟她是大晋皇朝的公主,最是看重王法不过。
“我叫你放开他!”萧梨花冷声道。
汪一水神色豁然变冷,这里是金沙帮的地盘,就算是本地父母官来了,也要客客气气的。他们金沙帮帮众虽然碍于帮内的顾忌,对客人要客气,但并不意味着客人就可以骑到他们头上来。尤其是,这多管闲事!
“这位姑娘,这是我们金沙帮的内事,就算你是客人,也无权干涉。”汪一水寒声道。
萧梨花大怒,别看她平时温温水水的,到底也是皇室的公主,素来是颐指气使的主,哪受得了这人的呵咤。
“找死!”
萧梨花怒喝一声,手中长剑当即出鞘,一剑挺刺而去。
萧梨花是练气士,但是作为大晋的公主,和绝大多数大晋修炼人士一样,都是要学剑的。所以她练气方面已是二境的练气士,但使的却是剑。
那汪一水悚然一惊,他没想到这看着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这么狠辣,一言不合就挺剑杀人。
但他也不惧,他本身就是二境武夫,萧梨花一动,他就瞧出了萧梨花二境练气士的修为。所以他虽然学的都是粗浅把式,但通常天下练气士与武夫相比,五境之前,武夫是要强于练气士的。
只见他一拳紧紧握起,对着萧梨花当头而来的剑迎了上去。竟是以拳头直接抗精铁制成的铁剑。
旁人看得惊呼一声,这以肉拳对抗铁剑,不是找死吗?不怕人家一剑削了你的手。
只听得铿的一声响,萧梨花一剑砍在汪一水的拳头上,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砍进肉里甚至削断一整只手,而是停在拳头上如砍在铁石上一样,不得寸进。
萧梨花脸色大惊,她也没料到这一剑下去,居然是这种结果。原来,汪一水作为二境武夫,一身的横练功夫尽在这一双拳头上。这一双铁拳被他练得炉火纯青,号称不惧刀枪。萧梨花大意之下,也没用全力,是以砍不进拳头里面。
再者,萧梨花只是用剑的练气士,气力活本就要差些,被汪一水铁拳一挡,便无余力再进,只得变招。
但还不待她变招,汪一水一声狞笑,拳头猛然发力,将萧梨花的铁剑震开。然后他拳头再度往前一递,却是虚晃一招,另一只手握拳抡圆了要甩过来。
萧梨花大骇,她的对敌经验浅显得很,汪一水这般虚中带实的变招,霎时间让她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长剑一挥,做徒劳状。
凤熹脸色一变,暗叫不好,立即就要出手拦下汪一水。他们这一行人中,岳长卿不知道萧梨花是大晋公主,也没人和他说过;裴玄虽然那次在凤熹宅子里为萧梨花几人煮茶,但他一直在煮茶,人萧景焓带着萧梨花来得快走得更快,以致于茶都没煮好就走了。他裴玄也就无缘得见萧梨花等人,是以他也不知道这个娇滴滴的萧梨花其实是大晋公主。而且郝简修也不说,裴玄也没问。童子焦考倒是知道萧梨花的身份,但他那性子玩性大,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从不说这事。此刻萧梨花有危险,他也懒得理会。毕竟他现在的主人是岳长卿,他也只会服从岳长卿一人。
所以,眼下也就凤熹既知道萧梨花的身份,又必须得因萧梨花的身份出手相救了。
这可是大晋公主啊,怎么能死在这里,死在他凤熹的眼皮子底下。
可不待凤熹有所动作,只听得一声大喝小心,岳长卿已经持着十年冲出去了。
凤熹一呆,自己这个小先生好快的动作,他也看出了萧梨花有危险?这么想着,凤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小先生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