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熹面色不变,冷笑一声道:“我想干嘛?明明是你要杀我,现在却问我要干嘛,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黑衣人愕然了一下,道:“岳长卿,为何你会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你明明只是一个杨柳巷最普通的伙计。没想到你早就隐藏了修为,简直卑鄙无耻。”
凤熹顿时气笑了,道:“说吧,你为何要杀我?不说的话,今天就别走了。”
黑衣人耸然一惊,道:“岳长卿,你要杀我?你不能杀我!”
“可笑,你要杀我,凭什么我就不能杀你?”凤熹冷冷道。
“你杀我的话,白焰门不会放过你!”黑衣人狠厉道。
“白焰门?你是白焰门的人?”凤熹呵呵一笑,继续道:“如此的话,我就更要杀你了。”
“什么?你敢这么……”
黑衣人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金光在他眼前一划而过。黑衣人刚刚出口没说完的话瞬间戛然而止,他露在外面的双眼中的神采飞速消退,然后整个人软软倒在地上,就此气绝身亡。
凤熹手一招,那刚刚取了黑衣人性命的金簪飞到他的手上,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凤熹屈指一弹,一道火焰飞出,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霎时,黑衣人全身就像在火中被化了一样,短短几个呼吸间气化无踪。随着黑衣人的尸体被烧没了,那火焰也瞬间熄灭。
凤熹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消失在街道尽头。
端午节也过了,夏至也过了,也意味着夏天也正式来临了。现在每天白天都比夜晚长,天气也都是大晴天居多。
昨晚睡了一晚上的岳长卿在清晨大太阳晒屁股的情况下醒来,感觉精神百倍,身上有用不完的力。
可是当岳长卿往外边看了一眼的时候,他猛然一惊,今天睡过头了,还没有去驿站送信,也没有给王婆婆挑水,而且这个时候了,学塾也没去。乃至想起昨天晚上,岳长卿更是有一种懊恼,昨晚喝了郝伯伯的神仙酿,那么早就睡了。剑也没练、气也没练、书也没看,就光光睡大觉去了。
岳长卿连忙起床,简单梳洗捯饬了一下,就往外跑。虽然现在时间晚了,但他最少也要去驿站看看,或者是去客栈收拾收拾。
咚咚咚从房间跑出去,岳长卿来到了院子里,环顾四周,院子里没人。
岳长卿继续往外跑,可还没跑几步,就听到了郝简修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之间郝简修慢悠悠的从一间房间里走出来,直接往老柳树下的躺椅而去。
“长卿啊,一大早的,跑哪儿去啊?”
岳长卿连忙停下脚步,道:“郝伯伯,我正要找你呢……”
凤熹对老头这种穷极无聊的固执很是看不上,但又佩服老头对自个儿还是狠的,愣是什么事非要钻个透。有时候道理明明讲清楚了,老头非得还要拗个弯儿的瞎捉摸,怎么劝都不听。
如今,老头早已走了,也没人再在凤熹面前死钻牛角尖了。但凤熹一想起老头来,总免不了响起这一茬。
另外,老头还有一爱好,就是养獾。而且养也只养三只,每一只品种都不同,分别是猪獾、狗獾和鼬獾。所以,老头得了一俗号,人称曹三獾。
随着这曹三獾的名号念叨得久了,渐渐的就没人称老头的真名了。凤熹在做学生的十多年里,眼见着老头这曹千金的真名变成了曹三獾,没人再喊老头曹千金了。
凤熹心中一阵感叹,老头若非是得了曹三獾的名号,这一身修为也不至于落在那一个獾字上啊,怎么得也是落在那个曹千金的金字上了啊。
这么看来,凤熹觉得真是亏了,替老头不值得很。要知道,金字比那獾字多大气、多上档次啊。一提到金字那就是金银珠宝的富贵,而一提到獾字,那就是猪啊、狗啊、黄鼠狼啊什么的,尽是这些玩意儿。
时至今日,凤熹想起这一茬,他还是替老头儿不值。
可是想着想着,凤熹悚然一惊,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叫凤玉的,只是被郝简修给改了,这才叫凤熹。
所谓凤熹凤熹,凤属火、熹从火,都是脱不开火这一字。
而曹三獾,无论是猪獾、狗獾还是鼬獾,凡獾之油脂,皆可炼制油膏。所以民间素来就有獾油这东西存在。獾油别的作用没有,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治疗烫伤。
所谓烫,即属火,獾油便是克制火性,以治疗烫伤的。
凤熹越想心中越惊,半晌他重重的一叹,喃喃自语道:老头啊老头,我这真是要给你做一辈子的学生啊,死了都给我改个名儿压着我,这牛角尖都钻到我身上来了。
念叨完,凤熹一抬头,正看到一户闭着的大门,凤熹脚步一顿:到了。
凤熹轻轻一推,那大门就开了。凤熹直接进去,借着月光,凤熹可以看到这岳长卿的家清冷得半点人烟气儿都没有。
凤熹眉头一皱,难道岳长卿不在家?可这个时候了,岳长卿能在哪儿?看来此行是要空来了,凤熹摇摇头,既然岳长卿不在,那他就改日再来吧。
这么想着,凤熹还没走进去几步,就停下脚步,转身往外退出去。
那开着的大门在凤熹走出去后,自动的就关上了。凤熹一点儿也不奇怪,这只是他的小手段而已。
凤熹回过头看了看这栋旧宅子一眼,再不多看,转头就要离去。
可这一转头,凤熹神色突然大变,他猛然抬头望向对面的一栋房子的房屋顶上。
正在这时,一道冷箭在月光下发着冷冽的寒芒,直冲凤熹面门而来。
凤熹神色一厉,身上的灵气顿时如潮水涌动,一道如水波般的气流瞬间出现在凤熹的面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