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卿嘴巴动了动,然后颓然的叹出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婶婶向来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也就放弃了挣扎。
晚上,吃完饭后,岳长卿就从林昭音那里收到了装有铁条的剑匣子,剑匣子是用杨柳巷不远的那一排樟树树木做的,古朴而好看,还能闻到一丝丝樟木的香味。
岳长卿爱不释手,就连李弗饮也啧啧赞叹,称妇人林昭音手巧。
岳长卿把剑匣子妥善放好,就拿着剑条开始练剑。
做为教习练剑的师傅李弗饮,看到少年拿出这么一根剑不像剑、尺不像尺的铁条出来,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然后他就拿着这铁条上看下看,又是挥又是砍的,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兴致,将铁条还给了岳长卿。
岳长卿不以为意,这根陪伴了他十年的老伙计,一直陪伴着他,而他也有什么心事、想不透的、烦恼忧愁的都诉与这老伙计听。所以在心底里,岳长卿早已把这铁条当做最好的伙伴了。
如今林昭音又将这老伙计给了岳长卿,这就完完全全是岳长卿的东西了,岳长卿可谓将其当宝一样对待。
“长卿哥哥,你这根铁条叫什么名字啊?”小丫头林颖看着岳长卿喜滋滋的抱着铁条,她也心生欢喜,出声问道。
岳长卿一愣,他才发现十年了他都没有给这根铁条起过名字。听小丫头这么一说,岳长卿觉得还真是该给这铁条起个名字,总不能一直称呼其铁条吧。
岳长卿不由得琢磨了起来,该起个什么名字呢?想了半晌,岳长卿看着小丫头林颖大大的眼睛,出声问道:“小颖,你觉得该起个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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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林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哦。”
岳长卿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妇人:“婶婶,你觉得呢?”
妇人一笑,道:“长卿,这是你的剑,当然你自己取名字了。”
岳长卿沉思了起来,抓耳挠腮的琢磨。
一旁的李弗饮顿时心中一恼,自己这么一个用剑高手在呢,还是叫你们两个屁娃子练剑的师傅,怎么你小子就不问问我啊?
李弗饮越想越不忿,看到岳长卿还在便秘一样的琢磨,他心中哂笑一声,就要出声说说自己的意见。
但还不待他李弗饮开口,岳长卿突然喜上眉梢,高声道:“有了!就叫十年吧!”
噗!李弗饮一口老酒差点喷了出去,心中大骂这个臭小子到底懂不懂剑啊,琢磨了半天就起了这么个烂大街的名字?
李弗饮再也忍不住了,出声道:“臭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剑啊,剑乃兵器之中的君子,你取个名字就不能不这么俗气吗?”
“那该怎么取?”岳长卿愣道。
李弗饮嘬了一口酒,道:“要取个大气、潇洒的名字,比如说青虹、锋硭、龙吟等等,总之要一念出来就能震慑人心,让天下剑器闻之而低垂!”
少年岳长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嗯……有道理,那就叫十年吧,就这么定了!”
“好耶!”小丫头林颖欢呼一声,连连拍手,雀跃道:“就叫十年!”
妇人林昭音笑而不语,却也是点了点头,她亲眼看着少年十年打铁而得来的这把似剑非剑的铁条,如今取这个名字最是合适不过了。
李弗饮一拍脑门,心中哀叹一声,摇摇头软哒哒的躺到了躺椅上,愁眉苦脸的喝闷酒。
岳长卿和小丫头林颖喜滋滋的开始练剑势,今天是学剑的第四天,李弗饮不出意外的又教了一个新剑势。
妇人林昭音依然是趴在柜台那里,盘盘账、算算明天的开销之类的。一切似乎都很和谐。
深夜,林家客栈早已打烊,少年岳长卿也早已回到了自己家。在林家客栈的二楼,大部分客房都熄了灯,唯独有三间房间灯火依稀明亮。
一套套房之内,蛇脸老人贡稧和华服公子唐央以及男女护卫二人坐在厅内,四人都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公子,今日我们逛遍了富竹巷和祠堂,甚至连带着几条大巷都走了一圈,都一无所获,老奴愧对于你啊。”贡稧沉声道。
唐央摇摇头,道:“贡稧,这不怪你,要怪只怪我们灵蛇国地处偏远,十万大山山路难行,赶来这龙川镇太过匆忙。再者我们灵蛇国于这大晋龙川镇毫无根源底蕴,以至于被别家抢了先,实属正常。明日我们再行寻找便是。”
“公子所言不差,只是这整个龙川镇这一代的孩童少年本就不多,而且离乡的离乡、故去的故去,这有些资质的就更为稀罕了。眼看着富竹巷那为数不多的几个良才美玉被别家夺去,老奴心中委实不甘。”贡稧叹息道。
唐央宽慰道:“无碍的贡稧,还有时间,我们继续找寻便是。”
贡稧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公子,今日你也忙碌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唐央点点头,道:“贡稧,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与灵蛇国一行人所住的套间对面的房间内,一男一女正面对面而坐,两人都是一脸的肃穆,眉宇间带有丝丝凝重之意。
“柳四郎,你河启国好歹也比我们旬熙国要强那么一点,怎么在这龙川镇半点根源也没有?”洪飞雁率先出声道。
柳四郎瞥了她一眼,道:“你们旬熙国在此地不也半点根基都没有?此地人遐地偏、穷山恶水,谁能知道竟会出现机缘呢?”
“可如此下去,我们该如何夺取这机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机缘为他人所得吧?”洪飞雁道。
“明日我们再把龙川镇大巷子都走一遍,实在不行,在走走那些破落户。柳某就不信,一个合适的灵犀者都找不出来!”柳四郎神色一厉道。
“只可惜你我门派都没有能望气的本事,不然找这灵犀者哪会只能这般看年龄来凭运气呢?”洪飞雁叹息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