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视,很快有服务员敲门送来菜和酒。放好后走出去,惠兰拿起酒瓶来,要给杨冲锋斟酒。“今天已经喝过三杯了,我就看着你喝也一样的。”
“我可没有见你喝呢。”惠兰执意要将杨冲锋的酒杯拿过来,而杨冲锋却要护住自己的酒杯,平时已经习惯不突破三杯的量,这时都变成了一种意识了。手去捂住杯子,两人的手就触碰在一起。惠兰先是有点突然而惊,想缩回来,但随即却有些故意了,手指请按住杨冲锋的手,不肯放开。
“再喝就会控制不住要做坏事的,你不怕?”
“怕什么,你还能吃人啊。”说着从杨冲锋手里将酒杯强行抢走,眼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就笑出一个来。这样的笑容,让人看出那种任君肆意的意思了。
杨冲锋到香兰县后一直都持着三杯酒就不再喝的规矩,也就是怕自己喝多了耽误工作,让自己的判断失误,就算将一瓶五粮液直接一口喝下,也都不会到他的酒量限度。惠兰将酒杯里斟满了,递过去,说“要真喝不下,那你先表示表示,剩多少都归我,好不好?才不信你就那么点酒量呢,要想装醉好撒酒疯也随你。”
“当真要喝啊,那也行,你得坐过来。”杨冲锋乘机撒巧起来。
“好啊,谁怕你啊。”惠兰说着就从桌对面的位置站起来,拿着酒瓶酒杯走到杨冲锋身边坐下。杨冲锋那边是一张位置不大的沙发,做一个人显得宽,但两人合坐却就有些挤了。惠兰不管不顾地坐下去,两人就挨紧了。
杨冲锋先只是觉得惠兰走进来时有些不同,还以为是让她知道自己和李跃进等人见面,她得到信任才这样兴奋的。这时才知道不完全是这样。看着她,见她脸色透红,媚艳多情,分明是要将心意表达出来。
从上回在万利集团办公大楼上分开后,两人都知道所处情形,杨冲锋自然知道惠兰一直都在矛盾和斗争中过着时日。惠兰尽量回避开他,而杨冲锋也不去主动干扰,有些是心里明白。万利集团虽是发展到全国前茅的大型集团,但核心却是杨冲锋和银河天集团集团之间的合作,更是赵莹、李翠翠等这些女人拼力打造出来的,谁要想进入这样的团队里,可不是那么简单。
杨冲锋不知道李翠翠是不是将挂靠集团之下,和加入今天核心之间的区别告诉了惠兰,但却体会到惠兰却领悟出这些实质了。不是真正到那种程度,李翠翠她们也不会接受谁就进入集团里。
而今天,见惠兰的行动,杨冲锋感觉到这女人似乎下了决定。心里便有些感叹,对这女人也不是见着都没有动心,只是自己祸害过不少女人了,何必再多让一个人空自挂念?但她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必要再假装什么好人。杨冲锋一项都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只是对利益的取舍有自己的规则,对女人也是一样,不会来者不拒,但也不会当真想要时还会死守拒绝。
两人挤坐一起,心里也都明白彼此是意思了,可这时也不会就赤果果地要做出什么来。惠兰见杨冲锋不作声,也就不说,为他碗里换了新盛过来的饭后,自己也盛了些,又将新上的菜给他夹了些,说“你是书记,人家够殷勤了吧,请。”
吃了些饭,杨冲锋这时却是为了陪惠兰才再吃了。等惠兰吃到半饱,才来喝酒。拿起酒杯说“你是领导,我敬你吧。”
“当真要喝啊。”
“就不肯陪我喝一杯吗?”
“不是不肯喝,总得有个名目不是?第一杯我们喝个交杯酒。”
“哼,当领导的就是坏,尽想着占人便宜,今天就让你占吧,满足你就是。”惠兰说着,站起来,“我可不会这么弄,你得教我。”
杨冲锋不信她没有见过喝交杯酒,酒家里就算她不曾陪人喝,却也会见客人们弄着这玩的。一些行政里的人,男女之间一起吃饭,还很讲究这事,闹个气氛。当然,也有不少的闹着闹着就闹出感觉来,弄假成真了。
两人的手相互穿插而挽起,不免就有身体碰触,惠兰那耸得高的凶,就给杨冲锋的手臂擦来擦去的,让惠兰几次像是触电一般。上回也曾被这男人触碰过,只是却是另一种感觉,而这时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看他却像很正经一般,惠兰也只好由着他来闹。
身体没有贴紧,那酒就不容易喝见杯底,只好站得更紧贴一些。等男人喝了,惠兰才调整下姿势,不料男人的坏手已经搭在自己的后背。像是要帮自己一般,她知道男人故意这样,却也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一般。这时,才知道这男人坏起来当真让人难以忘记,也就记起他曾对自己说过,他的专长是对付女人。
这杯酒喝下,惠兰浑身都热起来,感觉到一种微醺的意思了。虽有醉意,却是自醉的那种而不是真正的醉酒。重新坐下,挨着男人就自在多了,也感觉到一种恬静和依靠。杨冲锋这时却将两人的杯子方在一起,说,“既然喝了,那就喝满三杯。”
惠兰就知道这男人的酒量远不止平时那样,知道他规定的三杯是为了工作,对这男人的心性又深知了一层,看着他就有些眼迷里了。等男人斟酒后,将杯子放到身前,看着他等他再说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杯要喝交颈酒。”
“呸,就你会玩,可从没有听说过。就知道站人便宜,是不是?”
“你才说的今天要满足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后悔了?”
“你是大领导,还不是什么都由你?就算后悔,还逃得过你魔掌啊。”说着手在杨冲锋的腰间掐了一把,就像对自己的男人一样。
“我跟你说怎么样喝吧。”说着要惠兰站起来,两人手拿着酒杯,敞开了凶怀贴上去,头颈交贴手拿着酒杯绕过对方的头,在脑后喝。好在两人的身高相差不算多,杨冲锋身高臂长很麻利就将酒喝下了。而惠兰却难多了,绕过杨冲锋头时,显然就够不着。这时要是稍想戏弄她,只要调整站起的身高,就会全身仿佛挂在肩上一样,凶前的鼓胀自然就享受到那份弹软。
杨冲锋将身子少往下挫,惠兰就方便多了,虽然两人的身子还是贴着,却没有挂上去。心里有些担心男人会按住自己的臀,那臀可是她的骄傲,饱满圆翘而具有弹性。多少人心馋着,想捏按一把。随后却没有受到袭击,心里不免有些空茫,有些失落也有些发虚。
知道今天是自己决心最大的一天,错过了,哪还有勇气?情急之时,见男人不主动,喝下酒后就顺势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亲。
“还有一杯酒呢。”一个极为可恶的声音,倒是想惠兰等不及似的。惠兰方下酒杯,就离开原先坐到位置,回到餐桌对面去。
杨冲锋却当没那回事一般,先将杯子斟满了酒,端给惠兰,说“最后一杯,是团圆和欢酒,喝下后你就不能再后悔了。等下可要兑现刚才你说过的那句话,不能赖帐。”说过的话很多,但后来直觉地知道男人说的是哪一句。
心里就像一几只小鹿在跳跃飞撞,心尖儿颤颤地悠悠地,这好似真有些后悔怎么走到男人对面的位置来,要是在他身边,就可将他的要搂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是不是真的自己被他完全征服?惠兰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一刻。明知道这人有多坏,自己还像扑火的飞蛾一般,什么都不顾。
回到县里,老吴家再次商议后,也就统一起来。到八月二十八日,吴滕主动找到杨冲锋,汇报组织部这边的安排。从形式上说,吴滕去省里学习,县里的事要做没有安排,自己只能说一个计划,同意不同意,还得县委书记拍板才成。
的人也不会是哪一方说了就算,商议就是必要的途径。老吴家已经感觉到杨冲锋会安排谁过来接替抓组织部的工作,但却想不到会用谁,可老吴家目前只能将林勇军推出去来抵挡,是最名正言顺的,也是对目前组织部进行的工作最有利的。
进到办公室里,杨冲锋见吴滕到了,说“吴部长,正想和你商量下,部长到省里学习,县里这边的工作却不能耽误,这个问题可要先安排好。主要是今年情况特殊,县里正试行考评和调整公开化,部长这一走,会不会影响到这个工作的进行?吴部长的学习是不是能够推到下一期,这样对我们县里是最好的。”
吴滕没有想到杨冲锋会这样说,也不知道真假,但市里来了通知,自己不去市里会这么看这事?党校学习班,可不比其他的事,有着更严肃的组织问题。“书记,去和不去,我都听县里的安排。”吴滕也知道,这时不能够自作主张,将皮球踢回去。要是县里集体决定,那对吴滕的人进不会有影响了。
杨冲锋知道吴滕会是这样的态度,某些细小的地方,吴滕还是有些应对急智的。说“党校学习是很严肃的问题,也是组织问题。县里就算将县里的困难向市里汇报,一时之间,市里只怕也不会同意。这样吧,吴滕部长,我们一心两种打算。先做好走的准备,县里也向市里说明县里的实际困难,你看怎么样?”
“我服从县里的决定。”
吴滕第二次这样表态,杨冲锋也知道老吴家肯定反复磋商过了,就说“那就这样吧,我和李书记、吴县长再议一议。组织部那边有什么想法,也可先提出来嘛。”
吴滕不知道杨冲锋会不会有什么安排,是不是会将什么人安排过来暂代自己的职务。可能性很小,但要真是他推到这一次省党校学习,那重重困难就很大了,要不,对他没有好处怎么会这样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让李尚维兼代组织部的工作,那是最有利的。
“书记,按我个人的想法,组织部那边请李尚维书记来主持,你看是不是好?”
“李书记自然最合适,只是组织部进行改革,很多工作还要请李书记最后把关,具体的事务都堆到尚维书记肩上,他的工作难免陷进具体事务中去,组织部改革大方向的把握和宏观调整都依赖李书记啊。”杨冲锋也早就想到他们会这样提,“吴部长,组织部里的工作要是不放心,我给你找个人代着?等你学习结束,也得着手培养接班人了嘛。”
“书记,组织部的工作如今已经走上正轨,有序有章程,还有什么放不下心动?况且,我本人也迫切需要提高自己的政治素养,党校学习任务不轻松啊。”
“这样吧,吴滕部长,组织部这边的工作还得你把住大局,具体事务怎么安排,我和李书记在商定。当然,最好是那个锻炼出新的干部,为长远打基础啊。”这意思也很分明,就是要安插一个人进来,之后吴滕要是高升了,这组织部的位置就得让出来,这一次是谁来锻炼,下一次就有可能接替他来做这工作。
吴滕也不好直接说出来要怎么办,只得保证了几句离开。出门给李尚维电话,将情况说了出来。
之后,杨冲锋也就给李尚维打电话,说要将们商量组织部的工作安排。见面后,先将吴滕要求省党校学习的情况说了,就说县组织部要人将具体工作的单子先挑着,县里先拟定一个,再报市里批复。也就半年时间,市里对这种人选不会过多干预,只是一种备案而已,不会驳斥县里的上报。
李尚维说“书记,先吴滕部长也跟我通过气了,只是让谁来接他具体的工作,还没有想好。县里正进行人事方面的改革,是市里的试点,政治上的影响力可不小,我们得慎重对待。要找熟悉业务的来接这些工作,之前,吴滕部长也曾提议要我来兼着,考虑到不至于对接替的同志产生思想包袱,但我考虑这样不行,会影响到县里之前对这项工作的意图,还是到组织部里进行选一个人来比较合适。书记,组织部里副部长林勇军同志,你看行不行?”
“林勇军副部长?”杨冲锋疑惑地问道,“之前有些对他不利的反应。”
李尚维便将林勇军的情况,和在组织部里的工作情况给予充分进行汇报,县委书记对这样低调的副部长不怎么熟悉,也是情理之中的。
等李尚维介绍后,杨冲锋说,“林勇军是不是适合,我看还是和文兴县长一起商讨商讨,要不到常委会里议一议?”
“吴滕部长也就有三四天留在县里,工作上也会有所交接才是,虽说部长还是他,但组织部里的具体事务要要交待一两天吧。书记,你看……”
“好,我们就和文兴县长一起议一议。”
吴滕按时到省里去报到,组织部日常工作由林勇军先担着,还没有将林勇军定为常务副部长,却行使了这权力。县里议定,等吴滕从省里学习回县后将林勇军调整为常务副部长,这样就不会挫伤工作的积极性。杨冲锋在讨论中一直话很少,等定下来后,请李尚维找林勇军谈这个在安排,就像自己不想见到林勇军一般。
这件事目前也就三个人知道,一切都已经定下来后,吴滕也都走了,杨冲锋并没有找林勇军见面。只是让吴浩杰给他打个电话去,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吴浩杰和林勇军也没有多说什么,更不说聚会了。
林勇军等李尚维找他谈话后,对即将到来的工作,也不见怎么热情。李尚维隐隐暗示,半年后将他提出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时,林勇军还是像反应迟钝一样,比较机械地说着,自己肯定会按县里叫给的工作努力去做,别的话也就不多说了。
等林勇军走出李尚维的办公室,李尚维想了想,将情况跟吴文兴说了。吴滕也知道这情况,走之前对林勇军好好地安抚了一阵。
县里的工作并没有随吴滕的离开而有什么变化,全县的干部们也没有受到什么被动,县组织部里,虽然是林勇军说话算数了,但也没有什么改变。倒是一些吴滕最信任的手下,试了林勇军几次,见他也没有要立威的意思。不是针对工作规定的事,林勇军都当没有那回事一般,但触及到工作问题时,却会发出警告。在组织部里,大家也知道林勇军的警告是很有杀伤力的,很执着非要兑现的那种。
吴文兴对半个月来组织部里的情况自然熟知,也真正放心下来了。
进入九月,县里的工作也就明朗了。一年的工作成效,也能够进行展望。这一年,对香兰县说来,还是很顺利的。各乡镇的开发项目进展顺利,农作物的收成也看在眼里,不会比往年差。
而万利集团进入县里,经济果林开发项目全县铺开,从上到下对着项目的关注,使得项目工作进展顺利,各乡镇的村组农户,也见到果木长势良好,有望一年后就挂果收成。虽说还没有到旺期,只要有收入后,农户的积极性就会更高,管理也会更主动。
到九月后,之前在香兰大道塌陷的大街已经修复了,过程中杨冲锋没有去关注。县里没有花钱,在割他们的肉呢,这时也没有必要再去刺激那些人。工程的监管和验收倒是很正规,修补那一块花费不小。具体工程是由县建筑公司来修补的,之前是不是他们承建那地方,也不去落实,要的是结果而已。竣工时,杨冲锋听任征说了,也没有去到现场看,只是问了一句工程的质量问题。
等吴滕走了半个月后,杨冲锋再次到兰惠酒家里和吴浩杰、林勇军见了面。这次选的是大白天,杨冲锋交代一句说是要到永驻镇去看看,半道上换车回城,直接进到兰惠酒家后院子,让秦时明代他却永驻镇下村里去。
吴浩杰和林勇军也都找了途径后,才进兰惠酒家的,这一次却是惠兰给送酒菜来。什么话都不说,杨冲锋依旧是三杯酒,这个规矩却没有变。三杯酒喝后,杨冲锋直说一句话,“到香兰县来,给我感受最深的,就是那次塌陷的天坑。天坑没有什么,但天坑周围的大道路基,让人不忍心看啊。”
“书记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了,书记所指,赴汤蹈火。”吴浩杰说,相比而言他和杨冲锋往来要多些,合作的时间也长些。
“时机啊。”杨冲锋又说了一句,要两人随意喝酒,可林勇军却将杯子收起来,说“书记,我知道肩上的担子重,也知道今年年底是最为关键的一环。从现在起,我一滴酒不沾,直到那一天再好好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