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有几个是好人?都一样的心思。”
“…………”杨冲锋这次无从解释了,只好不作声,却也听出阙丹莹语气不锐利,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却没有勇气看着她。
“要不要夜宵?我去热一些。”见杨冲锋不作声,阙丹莹转移了话题。她先在办公室里吐了不少,肚子都空了,这时自然感觉饿。
“要不我去热吧。”
“多谢,可不敢劳驾您,领导呢。”阙丹莹这句领导,就带一些娇嗔的味道。
只一会儿,阙丹莹就热了四五样菜,摆到桌上来。杨冲锋这时见她已经恢复不少,也就不在帮忙。等摆放好后,杨冲锋说,“是不是再来点儿酒?”
“还想喝啊,打什么鬼主意?”
“哪有什么主意了,以酒解酒,很灵的。”
“骗人也不是这样骗的,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
两人就吃夜宵,吃着阙丹莹突然想到杨冲锋是客人,便说“你要是想喝酒,那就喝吧。”
“算了。”杨冲锋习惯了过春节和朋友一起喝酒,胡闹。可现在却不同了,再也不是单身时的那种日子,肩头的担子重着。更何况先就因为喝酒,还在无意识中侵犯了阙丹莹,这时都解释不清楚是不是乘人之危。
“没有陪老婆,是不是很无聊寂寞?”阙丹莹吃着饭,也不知道怎么想起这样的话题来。
“我来柳市之前才结婚的。”杨冲锋很少说自己的事情,阙丹莹他们就算想打听也很难打听到,张凌涛对他知道得多些,但他不会去说杨冲锋这些事。
“那就更难挨日子了,要不你明天请假回去看看。”
“已经习惯了。”
“那她呢。”阙丹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说出来,说出来后就往死里后悔,自己怎么能提领导的这些隐秘事?杨冲锋自然知道是说谁,哪会去谈论这些,说“什么她啊,老婆在京城娘家过年。”
“男人离开女人是不是很寂寞?”
“不知道,我从没有想过。”
吃过夜宵,两人坐下来看电视,春晚里很热闹。可两个人都没有太留意节目,阙丹莹将声音调小了,随后又调大。就这样坐着对杨冲锋不理睬不说话很不礼貌,可选择要说什么好?阙丹莹很纠结,对他在自己醉酒入睡后捏莫自己,心里始终放不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平时说话做事,看着他就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可他才结婚,却又有一个下属的美艳女人做他的情啊妇。他心里怎么摆正这样的关系?领导有情啊妇很正常,他这样年轻帅气的领导,就算多几个情啊妇也都正常,帅气的男-人手里又有权,有几个女人抵制得住这样的诱或?只怕更多的是自己献身的。可他却才结婚,难道那女人是他结婚前就有了的?
心思很乱,也感觉到凶前的两团,不时冒出那种惹辣的被捏啊揉的直感来,困扰着她,让她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给杨冲锋的茶杯里加水过后,阙丹莹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和我一起守年,是不是很无聊?”
“这话怎么说的,怎么会?”
“今晚是不是都是男人们喝酒、陪老婆的良辰美景,这时你却陪我在这里空坐。”
“以前过年,确实是到朋友家里喝酒,喝得醉醺醺地回房子里倒头就睡,醒来就是新年了。”
“要不……要不,我再陪你喝酒?”
“这……这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大……大不了再给你欺负,还能怎么样,绪了你心愿还不正好?”阙丹莹说到这话,声音就低下去,头也勾着。就她自己才感觉到怎么一时又疯起来,平时说玩笑话,这样的话没有少说,可这时那不等许诺他过来侵犯自己?哪时节自己也变得这样了?
“不都给你道歉了吗,要是心里不好受,你多打我几下解气。”
“不是,杨县,我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阙丹莹心里真的有些急了,要是让杨冲锋心里总误会自己会记着刚才的事,今后两人还怎么好在一起工作?心里一直想为柳河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这几个月跟着杨冲锋,就算再忙再苦再累,心里都觉得充实,觉得有价值有意义。
“确实是我不好。”杨冲锋说。
“我愿意。”两人本来就坐在一张沙发上,隔着近。阙丹莹急了后想的更多些,也就不再顾忌自己,两手拉住杨冲锋的手臂,有种扑上来的感觉。
杨冲锋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到柳河县后就想着要怎么样将工作开展好,走上正轨。市委给自己的担子不轻,自己也想作出几件事来。有了业绩,到黄家强也才觉得更能够直起腰杆,也给黄琼洁争些脸面。黄家有这样好的优势资源,要是自己还做不出纪检让人看得过的事来,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用酒厂的发展带动一系列的产业,是自己看好的事,为把计划便为现实,杨冲锋很少去想工作之外的事。文怡芳曾几次提到要自己到柳河也找个女人,更点着阙丹莹的名,要杨冲锋将她吃下。近水楼台都不先解决了,让给别人享用那不是太傻了吗?文怡芳的理论,杨冲锋听了只是一笑,没有往心里去。
这时见她扑身过来,又见她脸上真诚,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应对才好。
阙丹莹美艳大方,身体自然很有吸引男人的本钱,可他这样拼命一直都以工作为重,也让杨冲锋没有什么邪念。这时也不能直接拒绝,说“阙主任……”
“是不是我没有她姓感?她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没有家的牵累?”女人的心就这样说不清楚,先前还像要讨伐罪人一样对待杨冲锋的侵-犯,而这时转念后却想的是和另一个女人争水更让男人动心爱恋。
“还是……别这样。”杨冲锋当真不想这样子,阙丹莹肯定是心里上受到什么刺激,而她的醉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就算她只是所想是她内心的真实,但也是一时所激动。杨冲锋慢慢睁开她的手,将她揽住,让她的激越心潮慢慢平息下去。
阙丹莹依靠着他坐,冲动地许诺后自然后悔起来,却见他没有钱实施自己给出的承诺,将自己轻轻揽住,心里就更为复杂。既想就这样将自己给了他,又觉得这样给了他,那是对他的损害,更伤害他的家和家人。静静地两人都不懂也不说话,谁都怕说出来后,就会向两人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电视里的节目一个接一个,春晚现场的掌声一阵接一阵,阙丹莹却没有看到多少节目的内容。过了多久,两人也都没有意识到。“你抽烟吧。”阙丹莹突然挣扎了下,挣开杨冲锋的揽抱,将茶几上的烟递给杨冲锋。
抽了几支烟,杨冲锋站起来,说,“我该回去了。”阙丹莹也就站起来,没说话,只是将小几上的烟拿起,塞进杨冲锋的手里。
送到门外,阙丹莹说,“好好开车,好好睡。”
杨冲锋将车发动,觉得自己心火正旺,便拨打一个电话,电话里说“要过来吗,我在你租的房间里。”
走进屋里,就闻到一股香味,那是清炖土鸡散发出来的。见门没有合上,杨冲锋进屋后先敲了敲门,等阙丹莹心里上有准备。从厨房里伸出一张精美的脸,艳红娇媚,眉眼间的喜悦洋溢出来,看得出她很高兴。
“按估计也该过来了。”阙丹莹说“你先坐一坐,少等片刻我再炒几样小菜就可以了。”
“别太客气,过年对我们说来,没有这样隆重吧。”
“县长大人能屈尊到位这里来,那可是尊大的荣幸了,就算是一种习俗,我们也得尊重这种习俗去做。安心吧,很快的。”阙丹莹说着将厨房门关上,免得强大的油烟散发出客厅来。
阙丹莹可能想到什么,从厨房里出来,也没有作声,走进自己卧室里随后手里拿着两包精品蓝芙蓉王。递给杨冲锋说,“自己抽吧,在这里不要客气。”
“我自己身边都带着烟呢,看我都空着手就来了,你还准备这样周全。”杨冲锋之前也没有多想,幸好来之前将从京城带来的一些礼物稍来一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要给阙丹莹。从京城回来,礼物中都是给女人采买的,也都是一些穿着里面的东西,杨冲锋正犹豫着要把要给她,就怕她产生什么误会。
还是等等看。
阙丹莹给了烟、烟灰缸和打火机,就走去厨房忙去了。杨冲锋看着小几上的东西都是新买的,知道阙丹莹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便不再客气,抽着烟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动作确实快,干净利索。半小时不到,阙丹莹便开门出来。准备要去搬桌子,杨冲锋见了忙起来,将小桌摆好再放上圆桌。杨冲锋见桌面都擦拭得干净,看来阙丹莹还真是准备的周全了。
两人一起端上菜,摆整齐后,见共有十多种。杨冲锋说“阙主任,你准备那么多,哪吃得了?现在天气热乎得早,放不了几天。可别放坏了就可惜了。”
“那就请你多吃一些,只怕杨县您吃习惯了精美的好菜,我这随意弄弄不合胃口。”看得出,阙丹莹很精心地准备着,两人平时也常在一起吃过饭,知道杨冲锋喜欢的菜肴,桌上更多的都是针对他做的准备。
“你太客气了,费力几天的劲吧。”
“哪里。”阙丹莹说着,转到房间里去,出来时却拿了瓶县里能买到的最高档的酒:五粮液。这种还不是最好的那种,但一瓶酒也是阙丹莹的一个月一半多的工资。
杨冲锋也带来了酒,是两瓶红酒,从京城带回来的。却出来放到桌上,阙丹莹说,“怎么还亲自带酒来?怕我没有准备啊。”声音里有些责怪,也听出些娇嗔。
“阙主任,我可要提你一个意见。”
“杨县请尽管说。”
“我们要改制酒厂,要将柳河醇的销路打开,可你看你买的是什么酒?应该买柳河醇才对。”阙丹莹还以为杨冲锋要说什么,听了后,笑着说“县长随时都想着工作,想着柳河县。难怪才到柳河还没有两个月,就有这样搞的威信了。可杨县你买的也不是柳河醇啊。”
“我这是饮料,我们酒厂还没有太适合女性的酒品,这个意见提得好,下次要赵致静多开发些品种来。”
“我们不说这些了,一年四季天天想着那酒厂还不厌烦啊。”面对几天来精心准备的一大桌菜肴,却说起工作来,真是太失败了。阙丹莹不知道杨冲锋是不是故意这样,将两人的注意力引开,还是当真是一个工作狂。
斟满一杯红酒,给阙丹莹递过去,她接过闻了闻,说“法国产的?”
“这可不清楚,瓶上的洋码字一个都不识得。”
“骗鬼吧,知道我没有什么见识。这一杯喝下去,够我一个月工资吧。”阙丹莹促狭地问。
“谁知道呢,都是别人送的。来先喝一杯,感谢你的盛情。”
两人喝了第一杯,阙丹莹就将酒瓶争在手里,将杨冲锋的杯子要了过去,说“杨县,我酒量浅,可不敢一杯一杯陪你喝,今天又不好请张主任过来,要不你们两正好对上手。这样吧,我一杯三口,这样总行了吧?”
“客随主便。”要是让阙丹莹喝多了,会不会伤感起来,两人反而更尴尬?杨冲锋欣赏里更多地向阙丹莹成为最好的助手,可不先将她放到创上去。
杨冲锋也没有放开量地喝,半个小时,阙丹莹将红酒消灭了半瓶。娇媚丰韵的脸就更加红艳,泛出桃花之色。两人话不多,多数是在说杨冲锋一个人在柳河来,是柳河的幸运,但对他说来却受苦了。
“阙德望在哪里过年?”
“回乡下家里去了。”
“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也要会家里去过年?”
“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杨县,我得感谢你陪我过年。要不,你知道我们这边嫁出去的女,是泼出去的水。爸妈不会说什么,可在外人看来他们背后会说什么?”
“不要搭理这些人,自己的日子,还是自己过着好。”
“嗯来。来这一杯是感谢,也是祝贺。”阙丹莹举杯和杨冲锋碰了后,一口将酒喝下。再倒酒,杨冲锋说“阙主任,看你酒量只怕要喝点白的才对。”
“怎么,想把我灌醉啊。”
“不是在家里吗,一年醉一回也没有关系,在这里又不会出丑。真喝醉了,有我服侍你,尽管放心。”
“哪受得起你来服侍,真喝最了你走是请把门带牢就是了。”阙丹莹说“今天也就拼着一醉方休,像你说的,一年总要醉一次才行。”说归说,阙丹莹心里也有些担心,真喝醉了,两人要是都控制不了,最出什么来,今后再在一起那不就尴尬了?平时也没有闲到和杨冲锋怎么样,有时间时,都在想着这一天工作上是不是有什么疏漏,明天或者近期有哪些工作安排,从没有一天能够松闲下来过。政府大院的大管家,还要兼着杨冲锋这常务副县长的专职秘书,工作面可说太宽了,要考虑到方方面面都不能有什么闪失。
年积月累,从内心深处就有种疲惫,这时喝了点酒,那种情绪被放大了,经杨冲锋一句话。阙丹莹也就来了精神,连着和杨冲锋碰了两杯白酒。喝下后,便真有了些反应,阙丹莹的酒量大,平时是先喝白酒,之后参杂其他的低度酒也就当将白酒稀释一般,今天就是在加浓,作用在人身上就完全不同。
酒意上来,阙丹莹的话也就多了起来,先说县政府的事。不少事都是杨冲锋平时没有接触到的,比如说万平辉如何掌控财政局、公安局,如何联络本地势力,只知道争权夺利,从没有好好考虑柳河的发展等等。
随后问杨冲锋在柳泽县的情况,事无巨细,随口就问,杨冲锋要是不说会反复地问着。杨冲锋的情绪也来了,平时自己做事一向是懒散惯了的,到柳河县来的两三个月,却是随时思考,就怕哪一件事上给其他人算计着里面了。日子过得也够累也很不习惯,听阙丹莹说得兴起,也便兴致勃勃地说起酒话来。
“杨县,经济小组里那个文主任很漂亮哦。”阙丹莹突然说,对那次文怡芳到柳河县来,两人的较劲她虽然压制着却一直搁置心里。这时不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说了出来。
“哦,是吧。”杨冲锋就算有些醉意,却还是敏敢地感觉到阙丹莹的用意,没有正面回答。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都什么这么样?”
“都、都见不得漂亮姓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