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压力,杨冲锋却感受到他的心理,脸上一副什么也不懂得样子,这样的样子让领导看了,最受欢迎。受训导的样子,杨冲锋最熟悉,在特训中必须要保持这样的表情,教官才会看顺眼。现在,拿来运用那是复习而已。
对想将纳入自己范围的人,进行先训导或提点,都是领导的艺术之一,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方式、不同的策略。杨冲锋与赵晓勤之间,没有直接的下属关系,而且,赵晓勤也许赌一把,希望自己隐隐猜到的事,将是事实。他就想以提点的方式,将两人的关系塑成大哥哥和忘年交地地的关系,这种关系可进退自如,冷热都由心。
“冲锋老弟,从柳芸烟厂里走出来,到钢业公司,又即将走进县经济调控小组里,你说说对柳泽县有什么想法?”
赵晓勤这话很宽泛,杨冲锋一下也弄不清他的意图。在柳泽县核心里找一个相呼应的人,是杨冲锋的本意。三叔在市委里,应该能照应自己,可自己怎么能事事让三叔来照应?黄天骅也没有对杨冲锋做什么表态,只说过三年后让杨冲锋脱离企业系列。
从年前吴德慵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显示出年后自己的处境就会改变了,杨冲锋可不想过多依托黄家来发展。现在,赵晓勤伸出橄榄枝,杨冲锋是很乐意的,先回县里给领导拜年,也就是要活动开,培养一些关系来。
如今的年轻人,很多都眼高于鼎。或者就毫无骨气,都不堪大用。见杨冲锋一副受教的样子,赵晓勤觉得这样的人当真是少见了,说“冲锋,我们兄弟之间说话就随意些,老哥哥要是说得不入耳,你就当我没有说过。”
“这是什么话?赵哥能看得起我,才会给我说知心话,这些都是一点一滴在实际中累积起来的宝贵经验,那是无价之宝,我心里哪会不知道赵哥的一片好心?”
“无价之宝倒算不上,经验之谈而已,就听一半还有一半就当成我们酒后闲话吧。”
“赵哥就是谦虚,施恩不图报。”
“冲锋,来喝一口,我们慢慢喝酒慢慢说说话。”赵晓勤说着举起杯子,在火锅锅沿上轻轻一碰,再对杨冲锋示意,两人喝了一小口。
杨冲锋喝了酒,等赵晓勤说话,那种洗耳恭听的样子,赵晓勤看在眼里,觉得不辜负自己一番苦心。说“冲锋,你从柳芸烟厂销售科,到钢业公司当副厂长,虽说是平级调动,是工作需要,可却也是县里主要领导相信你的能力,信任你的品行,才给你压上重担的。在钢业公司组建并运转后,领导看到你能力的发挥,使得钢业公司取得如此令人瞩目的成绩,才有你走进县里核心的机会啊。”
“赵哥,我打心底感谢领导的关爱啊。”
“冲锋,领导职能给机会,你能不能把我住,还得看你自己啊。”赵晓勤说着,将酒杯放到嘴边,轻轻一抿。
杨冲锋没有说话,一副等着听赵晓勤讲解的样子。“冲锋,正式上班后,你的工作岗位没有什么变化,可工作的性质却会变了。县里经济调控小组的工作,会很快进如工作日程,要尽快发挥出这个小组的重要作用,县常委的工作会议里,已经定了下来。”赵晓勤说着停留停,等杨冲锋消化自己这段话的内容。
“嗯。”杨冲锋若有所思地表示了下。
“县里的情况不是人们所想到那样,很复杂啊。吴书记工作有魄力、干劲足、能力强,点子多,可算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领导了,但是,吴书记太讲珉主,让一些人就有空子可钻了。人心不古啊。”
杨冲锋没有参言,赵晓勤也不会直接说那些是什么阵营里的人,这些东西都要靠自己去领悟。说出来,那就完全不同意义了,如果是和张应戒谈,这些天倒可以给杨冲锋说透彻。
赵晓勤又喝了口酒,夹了口菜慢慢品嚼,就像在品嚼县里权力场那种泾渭分明,却又要让局外人无法看清,里面的奥妙又有几个人能完全明了?
“赵哥,县里其他人和事我不管这么多,我份内的事今后可要时常向赵哥请教,赵哥可不能烦我,要不我就多向书记汇报,总不至于误了工作。赵哥你说是不是?”
“冲锋,说真的,我像你这样年纪时,那是只有冲劲,做什么事都不考虑的,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可碰了不少壁啊。好在那时思想都单纯,就算做错了事,领导也能体会到出发点是好的,都谅解了。现在,时代不同了,很多人为了自己的一点小私利,不顾大局,对影响到自己私利的事千方百计进行阻挠,完全没有一个为民为党的基本准则了。可是,这样的人却又很会掩饰,对上博取领导信任,对下实行各种手段,来换取一点假名声,手腕高明啊。”
杨冲锋听着,都有点在怀疑赵晓勤是不是在警告自己了,那种描述就像对着自己临摹似的,看着他,却见赵晓勤一副殷切的样子。忙说“赵哥,这样的人也只能蒙蔽一时,总要被看穿的。”
“冲锋,说这些,老哥只想让你凡事都多想想,少言慎行,每一件事都要反复思考,从不同的角度去想想。当然,有时候当断就要断,不能和稀泥。”
“谢谢赵哥。赵哥,我无论如何都要再敬赵哥一杯。”杨冲锋说着将赵晓勤杯子加满,给自己的杯子也满上,举起等赵晓勤。“赵哥,我干了,你随意吧。”
赵晓勤才拿了杯子,杨冲锋就碰了上来,还是碰在杯子底表示自己的地位远要低下。要是平辈朋友,一般都是杯口相碰。当然,如果下次两人再喝酒,杨冲锋也没有把握,就可随意些了。
杨冲锋喝下一杯,又想先前那样,自己再倒满一杯喝下。赵晓勤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赵晓勤先吃饭是就是单位接待,沾了一点酒,这次算第二次了,喝多就会倒的,也不陪杨冲锋整杯地往下灌,浅浅表示了下,杨冲锋很满意地给赵晓勤递烟点火。
说过最初的交心话,两人就算是一个阵线里的人,说话就可少些顾忌,做事也能直率些。一瓶酒还才喝一半,赵晓勤又说了些县里的他看不惯的事。这些事杨冲锋自然知道,不用问都猜得到是谁做出的。
“赵哥,钢业公司里几尊大神的来历,赵哥都熟悉吧。”杨冲锋虽不是完全了解刘发旺、张卫栋和谭擎华的情况,却也猜中了个大概。今天赵晓勤肯说,当然要让他多说些,他心里才高兴。
“怎么,在钢业公司里冲锋有什么问题吗?”赵晓勤说,语气里有种谁欺负你我帮解决的意味。
“赵哥,也不是有什么事。”杨冲锋这样一说,赵晓勤自然就知道了。
赵晓勤没有直接跟杨冲锋说起这事,就想没有听到似的,和杨冲锋吃起东西来。吃了一会,才慢慢讲到刘发旺的来源。刘发旺和李耀强都是都是一个乡镇里的人,没有直接的亲缘关系,却转了几道弯后,从两人的妻子那边亲上了。张卫栋是走人大那边的路子,两三年来人在县委里,却拉上人大副主任的关系。谭擎华则是副书记文炳云那边的人,至于有什么细致的关系,赵晓勤也没有了解到。
这些事,赵晓勤说得随意,每一件事都用实际发生的事来说明,让杨冲锋更好地理解他们之间的利益共同体。杨冲锋早就猜中了,从这也说明了柳泽县里势力的走向。杨冲锋还不想涉及过深,也就不再多问。
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到位了,两人喝酒吃菜便没什么意思了。赵晓勤用手轻轻捶打着手臂,让杨冲锋看出他浑身疲惫的样子来。“赵哥,这几天大过年的你在督察组里还每天到个单位跑,太辛苦了。”
“是啊,比起平时的工作,这事累人不说,还得罪人。可不能只做做样子,督察督察,还是要细致些不能人浮于事啊。”
“赵哥对工作的严谨态度是我打内心敬佩的,赵哥,这里应该有按摩松骨之类的服务吧,赵哥还是去做一做。身体就像车子一样,要跑也要保养啊,你说是不是?”
“不错,工作第一,但工作之外也要适当地休息,你这个比喻很恰当。要不我们就一起去搞个按摩?”赵晓勤说,像是很给杨冲锋面子才听他相劝。
“赵哥,按摩我可不行,你知道我是军人出身,身体摔打惯了,这些人按摩那就像隔靴搔痒一样,反而会弄得浑身不自在。”
杨冲锋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我情愿在这里喝酒,还惬意些。赵哥,我和这酒等你吧。”
算是幸运,等杨冲锋将李翠翠折腾得没有一丝力气,两人汗津津地相拥养息,他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县委办主任赵晓勤打来的,说让杨冲锋到“梦里水乡”会所等他。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杨冲锋也不急,见李翠翠看着自己,说“李姐,等下有个聚会,不能多陪你了。”
“我知道,冲锋。”李翠翠说着扭洞腰肢想坐起来,两人都还裸着,柳泽县城里的气温比起京城来,那要舒适太多。盖着不厚的棉被,就算没有空调也没有冷感。只是,两人的汗渍,将被单弄得有些润了,此时躺着就有些冷感觉。
“你不躺着?”杨冲锋见李翠翠要勉强起来,以为她也要走。“冲锋,晚上回这里吗?”李翠翠只是扭过来抱住杨冲锋的腰,让自己那宝贝按住他那软塌下去的东西。“以后我都睡这房间里了。”
“嗯。”杨冲锋在盘算着和赵晓勤要怎么样相处,赵晓勤应该算是吴德慵的人,对吴德慵的了解会更深更全面吧。自己现在还在柳泽县权力场之外,今天算是第一次接触这权力的中心吧。
走近张应戒的生活,还不能算和柳泽县的权力有交接,而自己就算升到科长,那也是在权力场之外,根本就不会接触到左右柳泽县走向的人物。要说远远看到一些柳泽县权力场的外围,该算那回在政府宾馆六楼那次,张应戒将杨冲锋引荐出来,让他接触科局级的人物;之后,慢慢接触吴德慵并得到他认可,在柳泽县里也算很特殊的,从权力场外直接插到核心中枢。
而上次参加县常委扩大会议,一跃成为县经济调控小组里的常务成员,身份和地位就完全不同了。但对杨冲锋自己说来,这一切都还是那么多陌生,也是今天和领导接触了,才意识到这点。之前浑没有将这个小组成员的身份放在心上,以为像名誉董事之类的只是挂个名。今天吴德慵的问题和谈话,那性质却是真正调控全县的经济规划,组织全县的财力物力选择性突击发展,以点带面,这样一来这个小组就很有实权了。
现在,每接触一个县领导,都意味着今后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受到什么样的影响力。想要在柳泽县站住脚并有所发展,自己每走一步都要慎重思考,要进行选择和斟酌。张应戒几次说话里也暗暗提醒自己,杨冲锋躺在创上,思谋着即将接近的柳泽县权力场,该怎么样自保和发展。
有些事是不容自己选择的。
最初选择了张应戒,就等同于目前选择了吴德慵,要改选靠向李耀强,他也不会信任自己接受自己的。在柳泽县里,自己要怎么样去发展?杨冲锋想着,也不知道今后要怎么办,或者说,他自己也没有在这方面费神去设想。
原想在钢业公司里至少要呆三年,三年之后的情形谁也无法预料,只计划着要将自己的一些生意经营一番,那个不要时时让黄琼洁给自己接济,就算有小成就了。可选择吴德慵却将自己推到柳泽县的核心,这些天正式走上那岗位前,倒是要好好思谋思谋。
李翠翠一直安静地抱着杨冲锋,见他看过来,用被单拉好遮住自己的裸露处,手臂有一段露在外面,细腻光洁,杨冲锋见了用手掌扶住说,“露在外不冷啊。”
“冲锋,顺安客运那边来了两个美女,是不是?”李翠翠看着杨冲锋,像是想来好久。“是啊,她们那算美女,我的李姐才是真正的美女。吃醋啊。”
“谁吃醋了,你那女朋友才真正是美女,我也次远远地偷看过一会,冲锋,你说姐是不是不该再这样了?可我真的又舍本下你给我的。”
“不要想这些。李姐,怎么又注意到顺安那边了?”
“我是听下面的人说起顺安,说顺安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两个女人来管着。”
“他们不服气啊。”“那也不是,只是觉得女人管着说出去会丢人。小崽们在外面要面子惯了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李翠翠自然会关心顺安客运,她是真的顺安客运是杨冲锋和黑牛两人经营的。
“哦,我以为姐吃醋呢。”“冲锋,只要你喜欢,你弄再多的女人姐都支持你。”听李翠翠这样说,杨冲锋免不了想到将她和梅姐放在一起用用,不过,也只是想想。
要等赵晓勤一起才能进“梦里水乡”会所,杨冲锋不是没有会员卡,而是不能将他的卡拿出来。要是让赵晓勤等人知道他有“梦里水乡”的会员卡,甚至知道杨冲锋是会所里的股东之一,今后他们对他就有防范的心思,再难亲近了。杨冲锋不想走出来到前台,在对待会所经营的问题上对任何人,都表明以帮朋友的身份而说话的。
对自己涉及到的生意,知道底细的人越少越好,黑牛、李翠翠、梅姐等人自然不会说出去,而杨冲锋对其他的人,都瞒得很紧。
没有走进“梦里水乡”会所门里,在对面的街边站着,同时也留意进出会所的人,对柳泽县城里,有哪些人在会所里办有会员卡,会员卡的来源乃至会员费神怎么样支付的,杨冲锋都清清楚楚。
县里主要领导,可说每个人都有会员金卡,当然,都不是自己亲自到办理,全是下面的人帮着办的。只不过不少人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用过。县政府宾馆六七两层楼的服务,没有与会所相差太大,在那里消费还可挂账又给他们一种安全感,毕竟是熟悉的场所,人也会放松一些。
等赵晓勤时杨冲锋耐心很好,相比以前训练时,天一动不动呆在某个地方等侯着教官给的任务目标,这点等侯根本不算什么。对赵晓勤表露出来的亲和,杨冲锋估计他只是从吴德慵对自己的态度上的强硬支持,揣摩出点什么来吧。按说赵晓勤是县常委里的人,用不着这样主动对自己示好,可他却折节相交,不得不让人觉得有玩味之处。
杨冲锋不相信赵晓勤会对任何人都这样好颜相向,记得那天赵晓勤给自己打电话,没有接到。之后将电话打到黄琼洁那里,让她通知到自己。安贞阿姨对这事还有些担心,就怕这事得罪了他,却没想着开会前遇上赵晓勤却很主动套交情。
是不是他从黄琼洁那里找到了三叔黄天骅的影子?黄琼洁经常往柳市里跑,难保没有人看见而想到她和三叔的关系。要真是这样,赵晓勤还真算得上是个有心人了,和这样的人交往,用不着多兜圈子,那也很惬意的。
想着要和柳泽县的权力场交集了,杨冲锋也许找到吴德慵之外的人帮扶一把,总比一个人奋斗要强太多啊。
不能打电话问赵晓勤什么时候能够到来,先在电话里本来就没有说清楚,当时赵晓勤或许就没有脱开身,也不能将时间要死。领导总不能失信,但领导可让人等,对这点杨冲锋在柳芸烟厂销售科里就见多不怪了。
等了四五十分钟,街道里的人都渐渐见少了些,杨冲锋没有一点烦躁。对杨冲锋来说,烦躁就是训练时必须要彻底克制的东西,一旦有了烦躁,思维和判断全都会紊乱。这时,见远处有个人影在走动的人里闪动,杨冲锋一眼就知道是赵晓勤到了。
等赵晓勤走到近处,杨冲锋才靠近他说,“赵主任,您好。”
“冲锋厂长,等久了吧。”赵晓勤说,没有听出有什么歉然,杨冲锋知道这是领导的习惯。
“没,我也刚巧才到。”杨冲锋说,也看不出他已经在街头冷风里等了四五十分钟。
“那就好。”赵晓勤他也不管是否真实,那些本就无关紧要的,杨冲锋虽然有很好的潜质,不过只是种预期,是不是真能实现,也说不清。对赵晓勤来说,杨冲锋已经走进吴德慵书记的视野,离走进圈子里只怕不远。这对杨冲锋这样出身的人说来,本就很让人揣测了,何况黄琼洁背后直接涉及到柳市组织部副部长,专职副书记黄天骅是不是就是背后的人?谁也说不清。
做任何是都有风险,赵晓勤对杨冲锋这样态度,风险不算大,就算自己猜错了,也没有太多的损失。没有给他什么许诺,杨冲锋进县经济调控小组已经是事实,就算没有自己估测的那些因素,和杨冲锋坐一坐谈一谈,总不是什么坏事。杨冲锋要真没有什么背景,自己这样对他,比如会成为自己的人,为今后也可布下一枚棋子待用。
赵晓勤说着显得热情,在杨冲锋肩背后拍了拍,杨冲锋高出他一头,赵晓勤扬起的手拍下也很实在,拍响了才体现两人的真情实感来。“走,跟我去一个新地方,我们好好喝两杯。”
“谢谢主任。”杨冲锋知道赵晓勤说的新地方,就“梦里水乡”会所,他不会点明这点,跟着赵晓勤身后穿过街道到会所门前。赵晓勤像是很熟悉地往里走,进了前厅没有停下,带着杨冲锋直接走向那会员专用的电梯前,立即就有服务生过来,走到两人前问候。没有说什么话,服务生立即帮两人开启电梯门。
今晚人不多,电梯没有人用,赵晓勤进来电梯里后,脸扳着就像给人做报告时的表情。那女服务生也没有在意,专心地等着电梯到五楼,开了门,说“两位先生请。”
电梯外也有女子候着,面带微笑,等两人一出电梯门,就分站在两人身旁。语气极为柔和地说“欢迎光临。先生有什么需要,都可跟我们姐妹说。”
“怎么样?”赵晓勤回头跟杨冲锋说,这时,他的表情和在前厅以及电梯里都不同了,就像从冰箱里走到纯光明媚的花丛中一般。杨冲锋见赵晓勤这般变化,心里也感受着这些当领导的人,那种假面具功夫可真是修炼得炉火纯青。自己虽有不及,却也要多学一学。
杨冲锋这时也在装纯洁,虽然没有做出一副没有什么见识到傻样来,却直直地站着看赵晓勤,没有弄清楚他意思的样子。赵晓勤见了,估计杨冲锋就算到娱乐场所,那也只是到街边的小店子里,这种超绝档次的地方,一定认为很纯洁,不敢对服务生有什么坏心思。说,“冲锋,今天我们来,主要就是来喝酒,其他的也就不上内容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