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东方雍再不甘心,也压下胸腔里的气血翻滚,挤出一抹‘欣慰又自豪’的笑,宣布东方将白当之无愧的成为东方家的下任家主,接管东方食府。
之后,他还强撑着勉励了几句,可看在明白人眼里,无异于是画蛇添足、欲盖弥彰,要说这场比赛没点内幕,骗鬼去吧,只是谁都想不到,问题出现在东方雍身上罢了。
毕竟这可是亲爷爷,怎么可能偏心外人呢?
谁知,偏偏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看客们心思各异。
当事人心情也复杂难测。
不过,这都改变不了什么,东方将白从东方蒲手里接过代表东方家的大印时,一切尘埃落定,至少这二十年,是属于东方将白的了。
东方将白没有表现的激动兴奋,也无胜利者的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着,面对众人的祝贺之词,也只是浅浅的道谢。
只在柳泊箫把一早准备的鲜花送上来时,他才笑得诚挚了些,眼里多了暖意。
众人陆续散去,等到厅里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时,宴暮夕开口了,一说话就把气氛整的僵硬,“东方爷爷,我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实在好奇难耐,想请您解惑,将白是您亲生的孙子吧?”
他问的犀利,眼神却无辜,只是唇角的弧度讥诮而冰冷,这话摆明是要秋后算账,是要为东方将白讨公道,别人出头都不合适,唯有他,不怕得罪谁。
东方雍闻言,面色立刻就变了,似是气的不行,说话都喘,“你这叫什么话?简直混账,将白不是我亲孙子,谁是?你这是在质疑你江姨的清白?”
他反击的也是狠,直接把火烧到了江梵诗的身上,若不是江梵诗跟宴暮夕亲如母子,这会儿指定要发火了,便是不发火,心里也是不舒坦的。
江梵诗皱了下眉头,隐忍着脾气,却不是因为宴暮夕,而是因为东方雍。
东方蒲忍不了,愤愤的喊了声“爸!”
东方雍仿佛恼羞成怒,“吼我干什么?这不是宴暮夕说的吗?”
宴暮夕冷笑了声,“是我说的吗?您这祸水东引的把戏也套拙劣了点,我的意思明明是想问,您真的把将白当亲孙子看吗?”
东方雍被他奚落的老脸涨红,“废话,我就他一个孙子,怎么会不看重?”
“呵呵……”宴暮夕抱臂,居高林夕的看着他,带着几分睥睨,“您莫不是当今天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傻子?刚才的比赛有没有水分但凡长眼的都看出来了,别人作弊倒也罢了,但您身为将白的亲爷爷,居然偏袒别人,您可真做的出来!”
“胡说八道!”东方雍这时候只能咬死不承认,“我怎么作弊了?我又偏袒谁了?没有证据的事儿就信口雌黄,谁教你的规矩?”
“规矩?”宴暮夕嘲弄道,“若是以前,您跟我说规矩,我少不得还能听上几句,但现在,您没那个资格了,因为,您亲手把东方家的规矩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