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者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早晨。

夏日的阳光灿烂热烈，好在有树叶遮挡，唯有少数阳光照在身上，很是惬意。

凛如霜坐在之前休息的树枝上，悠哉的叼着根草棍儿，闭目晒太阳。

仙者们睁开眼，一脸的茫然，坐起身，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确定还有温度和心跳，感到既诧异又惊喜：“我还活着？我没死？”

“这是真的，我没死啊！”

一番惊呼之后，转头朝周围看去。树木和地面，一切都完好如初，可昨夜的一切，分明都是真实的，而非梦境。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疑惑的面面相窥，却没有人知道答案。

一个包袱从树上被丢下，落在地上散落开，许多红红绿绿的果子“咕噜噜”的从包袱里头滚出来。

“快吃，吃完了抓紧时间疗伤。”

慵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众人抬头看去，见凛如霜正拿着个果子吃的津津有味，皆是一怔。

“你……”

雄山的山林如此诡异，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事，她竟独自跑出去，找了这些果子来？

而且瞧她的模样，根本毫发无伤，更瞧不出半点疲色。昨夜事发之时漆黑一片，凛如霜又从来没什么存在感，所以众仙者都没有注意到她是否在场。当下，便是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连问都不知从何问起。

不等他们发问，凛如霜将帽子向下拉了拉，尽量将面容遮住，淡声说道：“戌时属土，亥时属水，恰恰是深夜，梦魇时分。雄山阵法随着时辰和气象而转变，因此，才会出现暴雨裂地的幻阵。你们看到的那一切，不过都是幻象而已。”

“幻象？”众仙者互相对视，皆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昨夜的惊险场景犹在眼前，恐惧之感仍未散去。那般真实的体验，竟都只是幻象？

在场的仙者大部分都出自四大门派，可这么多仙者，却连区区幻象都没能辨认出来，还被吓得几乎丢了魂儿。他们平时没少吹嘘自己法力有多高强，若认同了凛如霜的说法，岂不是承认了他们自己没用、承认了昔日所言皆是吹牛说大话？

年少之时，虽是凌云壮志，却也难免轻狂自负。面对危险和妖魔，他们都是争着抢着向前冲，但要面对自身的过错和不足，却实在欠缺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