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国皇城,酒肆。
时逢盛世,世间不仅没了妖魔,街上连混子恶霸都瞧不见。如今的酒楼茶坊,更多的是文人墨客阔谈古今,鲜少有人闹事。
中间的桌上,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醉意熏熏,正兴致勃勃的对着飞花令。这几人出口成章,满腹诗书,儒雅的言谈,吸引了许多人在一旁围观,但围观的人虽多,却并不吵闹,只时不时传出几声赞许。
然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桌上,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几个男子围在一起,每人面前都放着些碎银铜钱,其中一人拿着竹制骰盅不断摇晃,骰子敲击着竹筒,周围几人吵吵嚷嚷,有的喊“大”,有的喊“小”,好不热闹。
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人尤其显眼。此人一身白衣胜雪,气质潇洒俊逸,墨色长发半束半散,慵懒又不失儒雅,手上还持着一支玉箫,容颜很是俊俏。
此人,便是销声匿迹千年之久的隐龙山主,凛如霜。
这些年,她一直是这般装束。萧云赋的衣裳、萧云赋的玉萧,只不过这幅做派,仍是属于她隐龙君的狂放不羁,丝毫没有收敛。
随着骰盅落下,竹筒掀开,三大一小十九点,这一局开了个大,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满载而归,有人悻悻失财。
凛如霜揽了几颗碎银,扬着唇角,看起来心情不错,连声说着:“再来再来!”
正待几人押好了银子,准备再开一局之时,旁边的几个书生朝这边看来,互相嘀咕了几句,随即,其中一人走上前,抱了抱拳,陪着笑道:“几位兄台,你们如此大声吵闹,我等无法静心思考。可否,请几位安静些?”
手持骰盅的男子眉头一拧:“这酒肆又不是你家开的,你凭什么管我们?”
“就是!”旁边一人应和着:“出来喝酒玩骰子,就是图个热闹。你们玩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嫌吵,到别处玩儿去!”
书生仍保持着笑意:“兄台,这是酒肆,不是赌馆。大庭广众,如此喧哗,有伤大雅。”
凛如霜身边一位身着粗布衣衫、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听闻这话,不乐意了:“我等都是粗人,不懂什么大雅。别拿你们文人的那套来指责我们,我罗毅民就看不惯你们那副酸腐的书生相!”
“你……”书生气得一愣:“你说谁酸腐?我们书生怎么了?我们钻研苦读,皆是满腹真才实学。”
身后的其他书生也坐不住了,纷纷走上前来:“你们吵吵闹闹还有理了?我这位兄弟好声相劝,尔等却如此出言侮辱,简直太过分了!”
那叫罗毅民的男子闻言,撸了撸袖子,抬步便要上前:“过分?罗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