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将白布重新为欣儿盖好，闭目沉沉一叹，试图压抑激愤的心情。再睁眼时，目中满是仇恨和怒火，咬牙沉声道：“墨君华！”

抬步，走出门去。

海岸上，墨君华与颜卫刚准备推着一车的鱼赶去集市，忽听得身后传来颜无双的怒喝声：“墨君华，你给我站住！”

墨君华脚步顿住，放下推车，转身看向颜无双，浅笑：“怎么了？有事吗？”

千年前的他，何时露出过这般温暖的笑意？而就算是如今，这笑意，也仅属于颜无双一人。

此时周围不少渔民都在忙碌着，听到颜无双这声唤，都是下意识的朝他们看过去。

见着颜无双满脸愤怒，颜卫疑惑问道：“双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颜无双并没有回答颜卫。走到墨君华身前，冷声问道：“魔尊大人，这场游戏，你玩够了吗？”

墨君华没想到颜无双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竟直呼他为魔尊。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一脸的震惊，包括身旁的颜卫。

若他的身份被这些人知道，那他就再也没办法留下来了。世间有谁敢跟魔界至尊生活在一起？

见着颜无双这般反应，想必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墨君华稍作思虑，浅浅一笑，上前拉起颜无双的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颜无双却是一把将他甩开：“不必再装模作样！我早该撕破你的伪装，让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若你只是杀些牲畜，我尚可闭嘴不言，没想到你得寸进尺，竟真的开始杀人。”

“杀人？”墨君华面露疑惑：“我什么时候杀人了？那些牲畜也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那还有谁！”颜无双声音冷厉：“如果我没记错，这世上唯有你魔界至尊的墨玉长刀能够杀人不见血！还有尸体上的那些刀痕，全部都是墨玉长刀留下的。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魔之本性，嗜血如命，压抑了这么久，你总算忍受不住了吧？”

墨君华摇头：“如霜，你听我说，看到那些伤口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我就知道你会误会，可那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凶手找出来，还大家一个交待！”

这一番话，只顾着对颜无双解释，却间接承认了他的魔尊身份。周围的渔民面露惊恐之色，回神之后立即退出老远。身侧的颜卫也连着退出数步，指着墨君华颤抖着问道：“你，你真的是魔尊？”

墨君华蹙了蹙眉头，目中满是歉意。未曾言语，也算默认。

“给你时间？那岂不是要有更多人丧命？”颜无双目中泛起泪光，哽咽说道：“墨君华，你与永宁村的渊源，无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全部都是因我而起。若你要杀，我这条命随你拿去。可欣儿何其无辜，她对你那般爱慕，你却怎忍心将她折磨至死？”

看着颜无双含泪的眼，墨君华心中隐隐作痛。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苦涩一笑：“你也知道过去千年了，我找了你这么久、等了你这么久，在你看来，就是为了再次杀了你吗？凛如霜，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在你心里，是否从来没有我墨君华的一席之地？”

颜无双冷冷一笑，后退了两步：“相信？我曾经多么信你？信到连命都给了你。凛如霜从遇见墨君华开始，直到死亡，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个笑话，今世，怎能再重复同样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