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一声音，凛如霜顿时清醒了许多。低头看向邱玉白，见他正缓缓睁开眼睛，凛如霜扬起干裂的嘴唇，笑道：“玉白，你醒了！”

“如霜，你在干什么？”邱玉白发觉到口中的血气，看到嘴边凛如霜流血的手掌，意识到凛如霜在做什么，奋力将头转向一边。

凛如霜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放弃吧，你救不了我。”邱玉白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再抬眸，看着凛如霜苍白的面容：“你，受了很重的伤……”

凛如霜不语。

邱玉白努力扬了扬唇角，声音有些虚浮：“我知道你想救我，但，我更清楚自己的伤势。暮归途离开之前告诉我说，如果他杀不了你，我就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所以，我坚持撑到现在，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我一定能再见到你。”

凛如霜摇头：“别说这些。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西海药王谷。轩辕璟一定有办法救你，他是医神，他一定有办法的。”

邱玉白闭目缓了缓气息，声音愈发虚弱：“来不及了，别白费力气。我早就知道自己死定了，现在能再见你一面，已经知足。”

“你在说什么傻话！”见着邱玉白气息越来越微弱，凛如霜急的快要哭出来：“听我的，坚持住，什么都不要说，我一定会救你的！”

说着，便要将邱玉白扶起。只是现在的她，因失血过多而毫无力气，连自己都未必站得起来。

邱玉白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开口唤住了她，道：“如霜，就算我求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有件事一直想要告诉你，你听我说，听我说……”

凛如霜眼含着泪水，努力逼着自己不要哭出来，轻抚着邱玉白苍白的脸颊，哽咽道：“我要救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你！你这个负心之人，当初毁了婚约，现在又要丢下我！邱玉白，我不准你死！”

邱玉白无力的看着凛如霜，双目泛着泪光，语中满是遗憾：“如霜，当初我娘以死相逼，我才写下那封退婚书，我……我也是被迫无奈。”

凛如霜苦涩一笑。这一点，她早就猜到了。从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也没有人比他们更相信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