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行刺的不是别人,正是犍为郡势力最大的六大世家,也被称为犍为六姓。
赵绩将卷宗呈到了许安的案桌之前,马超、庞德两人依令带兵抓捕。
其中四家被当场擒获,另外两姓跑入了山林之中的坞堡里面据守不出。
不过他们虽然据守不出,但是就算是躲在乌龟壳里面,对于黄巾军来说仍然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有些地方狭窄配重投石车无法进入,但是相对小一些的扭力投石车确实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
再加上极为擅长技击术的六扇门捕快,还有鹰狼卫的协助,两处坞堡也相继被攻克。
六姓主支一脉就收押在犍为郡的武阳城中,其余旁支也都被拘捕,
今天便是审理此案的终审日,而主审官正是赵绩,法司的主官魏律任副审官。
黄巾军的律法虽然几经更改,整改了许多内容,但是大部分还是依照汉律。
刺王杀驾,谋反叛乱,按律族诛,许安虽然不是君王也不是皇帝。
不过许安是太平道如今的道主,无论如何,这些行刺的世家绝不可轻饶。
赵绩将犍为六姓各家的主支一脉,皆判处斩刑,其余旁支大部分人都被罚进行劳动改造,孩童则安排专人养育,等后面慈幼院建立之后,再送入慈幼院中眷养。
汉代宗族一体,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犍为六姓相互勾连,互相通婚,早已经紧密相连,其六姓几乎占据了犍为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土地,矿场、林场,湖泊基本都是犍为六姓的名下,他们可以说是整个犍为郡最为权势的人。
主支一脉,可谓是享尽荣华富贵。
甘宁以锦帆扬名,步则陈车骑,水则连轻舟,侍从被文绣,所如光道路。
但是犍为六姓其奢华的生活根本让人难以想象,比之甘宁当初还要铺张浪费数十倍有余。
其旁支也是因此而受荣,他们大多数人因为留下的祖产甚至都必须要劳作,便可以轻松的活过一世。
后世的法律,其实并不适用于汉代。
依照汉律,赵绩只诛杀其主支一脉,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许安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没有反驳。
依法处理,这是他定下来的章程,不能改变。
法律不对,可以更改法律,但是法律既然颁布,那么一旦出现犯罪,就要按现行的法律去处理,否则朝令夕改让所谓的《太平律》成为了笑话,成了一纸空文,如何能够服众,能够让民众相信太平道制定的法律。
最后判决的结果。
犍为六姓主支一脉全数被斩杀,旁支皆被判处劳动改造。
鹰狼卫在犍为郡各地举行公审大会,开始广泛收集证据,处理旁支。
犍为六姓其家族所有的资产,田土、矿场、林地、湖泊尽数被充公。
判决结果一出,其消息很快便在鹰狼卫的推波助澜之下传遍了几乎整个益州。
而随后从最东方传来的一道消息,再度引爆整个益州的舆论。
白帝城、江关城关之上,旌旗变幻,其上插着的旌旗一夜之间变成了太平道的旌旗。
赵祗一路潜行,伪装成江州城的逃兵,一路逃入了白帝城中。
然后趁其不备,暴起发难,夜间控制了白帝城。
而江关并没有发现白帝城的异常,荆州兵在天亮不久便收到了设置岗哨传来黄巾军进犯的消息。
于是荆州军履行诺言,让那些后续赶到的百姓通过江关,前往荆州安全的地方。
但是没有想到,有赵祗早就安排了不少的东州兵混杂在其中,进入江关之后,突然暴起发难,江关的荆州兵猝不及防之下连连失利,入城的东州兵迅速的控制了城门。
因为收降了益州军的缘故,所以黄巾军清楚江关的布置,知道武库的位置。
入城的东州兵一边在关中纵火引发骚乱,一边进攻武库,并呼喊同伴,那些在江关之中作为奴隶的东州兵听到了呼喊,于是也加入了攻击的序列。
整个江关一片大乱。
而后那些名义上是为警戒的在江面上游戈的益州水师,也在同时向着江关的水师营寨发起了进攻。
同时放下运兵船,运送军兵登陆攻关。
穿戴着甲胄,手执着利刃的益州黄巾军精锐杀入了江关之中,面对着那些根本来不及披甲,甚至武器都没有的荆州兵简直犹如虎入羊群一般。
荆州军连逃亡的机会都没有,两方的城门都被东州兵控制,江面之上有益州军的水师。
最后的荆州军的校尉张硕和上百名荆州军被困在一艘楼船之中无法脱身,他们没有办法阻止江关的沦陷。
张硕最后拒绝了赵祗的招降,命令麾下军卒凿通船底,随船沉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