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鼓声如雷,成都城外的益州军似乎都不需要休息。
吴懿看着城墙之下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益州军军将,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种无力感,那些益州军的军将彷佛永远也杀不尽,杀不完一般。
杀了一人,又有两人涌来,杀了两人,敌人的人数不仅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还有更多的人继续攻上城墙。
成都城外东西两处营寨也相继被益州军攻破。
面对着张任和任夔两人带领着精兵猛攻,失去了锐气的东州兵根本不能抵挡,只能是败退入城。
“哗——————”
喧哗声从不远处的传来过来,在嘈杂的战场之上都显得颇为清楚。
吴懿心中警钟大作,他急回头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城墙下,那里的土丘已经修筑到了城墙平齐的位置,土丘之上的军兵只需要轻轻一跃便可以登上城墙。
“不好——”
吴懿面色陡然一变,而就在这时,成都城下,一道低沉的号角声陡然响起。
“呜——————”
土丘南侧,一面火红色的将旗突然被举起。
劲风鼓动,吹起了那火红色的将旗,也让所有人看到了将旗之上的大字——“甘”!
“儿郎们,建功立家就在此时!”
甘宁跨上了战马,手执铁戟,怒声呼喊道。
“屠尽东州狗,还我巴蜀地!”
“杀!!!”
成都城外,人潮汹汹,无数呼喊声汇聚在一起,毫无阻碍的向着成都城墙之上的东州兵猛然席卷而去。
无数身穿着赤衣,手指着兵刃的益州军军将顺着土丘,向着城上发起了冲击。
甘宁身先士卒,带领着麾下的亲卫径直杀上了城墙。
战马在城墙之上难以腾挪早已经是被甘宁所抛弃。
《三国志·吕蒙传》之中有云:甘宁粗暴好杀,既常失蒙意,又时违权令,权怒之,蒙辄陈请:“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宜容忍之。”
数十日的时间,足以让甘宁将自己的威名传遍整个益州。
虽是生死搏杀,虽然所有的人都知道退后一步便是死路一条,但是东州兵面对着甘宁的时候,仍然会感到了恐惧,他们愿意死,但是不愿意毫无意义的死去,而死在甘宁的戟下就是毫无意义的死去,因为他们根本伤不了甘宁分毫。
战阵之上,个人的勇武几乎被无限的缩小。
面对遮天蔽日的箭雨,就算威武如吕奉先也只能避让。
面对如墙而来的重甲武卒,就算是神勇如马孟起也需勒马止步。
但是战阵之上,个人的武勇在有的时候却又极为重要。
一员斗将的作用,甚至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
身穿着重甲,带领着亲卫,一名骁勇的斗将可以轻而易举的杀穿数个军阵,击破敌军原本严阵的军阵,使其露出破绽。
在广宗、下曲阳之时,孙坚是如此做的。
在汾水、永安城北、朔方,吕布是如此做的。
在幽州北部的草原之上,张辽是如此做的。
而现在甘宁所做的,正是一名斗将应该做的一切,他就如同一柄尖刀一般刺入了东州军柔软的腹部之中。
城墙之上那些顽强抵抗的东州兵根本没有一人可以挡住甘宁手中的铁戟。
铁戟所向,矛戈盾甲无不碎裂,兵卒将校无不披靡!
旌旗摇动,喊杀声在起。
甘宁抬起了沾满了血污了脸庞,看向不远处那急速赶来的将旗。
两面将旗几乎一齐而来,将旗上的字一面是“冷”,另一面则是“邓”。
这无疑就是刘焉手下的大将冷苞和邓贤的将旗。
“甘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冷苞望见了甘宁,目眦欲裂,发上指冠。
“纳命来!”
他麾下的亲卫几乎都是他的同宗之人,上次城外一战被甘宁斩杀了大半,早已经是结下了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