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忘了凉州的模样,我当初以为短则数月,长不过三五载便会重回凉州,只是未曾想过,离开凉州居然有十数年之久。”
“我们四人坐而论道的景象,好像就在昨天,但是现如今,都是两鬓发白,意气不在。”
阎忠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一瞬间有些失神。
“我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我身处凉州,仍旧在学堂修习。”
阎忠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起来。
“年龄大了一些,便开始有些念旧,真是……”
阎忠停下了言语,看着面色晦暗的庞渤,忍不住有些眼眶微红。
“抱歉……”
“我知道你的身体,我不应该让你到并州来的……如果不是我叫你……”
阎忠紧握着庞渤的手,低垂着头,沉声道。
庞渤露出了一丝笑容,缓缓摇了摇头。
“我在外仕官多年,荆州、扬州、冀州、司隶我都去过,我都见过……”
“汉庭腐朽,其楼虽高,但却早已经是烂在了骨子里,犹如百孔之船,覆灭不过早晚。”
庞渤双手握着阎忠的手,抬着头看着有些神伤的阎忠,郑重其事的言道。
“投效太平道,是我这一生之中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庞渤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许安,笑着言道。
“能够在明公幕下与你们几人一起任事,是我的荣幸。”
“当初你说,这天下昏暗,无能之人窃据权柄,卑劣之人位居庙堂,有朝一日你一定要改变这天下,你一定要要改变这世道……”
庞渤收敛了一些笑容,目视着阎忠,郑重道。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的言语,但是我一直都记得,杨绩也记得,傅祁也记得,我们从来没有将它当作笑话。”
“没有什么可道歉的。”
庞渤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我们是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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