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去,看向东方,那里是整个大汉的最为富庶的司隶之地。
王国转过头向着一旁的副将,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整军,即日出征!顺着渭河一路杀入陈仓!”
王国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的声音阴冷的犹如从地底的深处传来一般。
“我要在陈仓设宴,设下一场属于我们的狂欢之宴!”
王国放声的大笑着,笑得张狂无比。
八月六日,西凉军在王国、马腾、韩遂三人的带领下共领汉胡联军十万余人,号称二十万大军,自汉阳郡郡治冀县出发,沿渭水,经望垣,上邦一路浩浩荡荡的向着汉帝国司隶校尉部的陈仓进发。
……
幽州、渔阳郡南部,大量的乌桓步骑正在集结。
人群浩浩荡荡,几乎铺满了泉州城的城东,披发左衽的乌桓骑兵在阵中高声的呼喊着,肆意的狂笑着。
乌桓峭王牵引着战马,游走在大阵的前方,他的眼睛贪婪的顶着南方。
南方就是冀州,就是富饶的中原大地,那里有着数不清的美酒,有着数不清的粮食,有着数不清的美娇娘,还有着数不清的财富。
乌桓峭王看了一眼高大的泉州城。
泉州城的城墙颇为高大,城墙之上是一架架令人恐惧的床弩,一座座林立着的箭塔,这些都让乌桓峭王感到了一丝恐惧,但很快恐惧便被他压了下去。
因为这座高大的泉州城,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已经臣服在他们乌桓人的脚下。
换在之前,乌桓峭王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够进入这中原的腹地,来到幽州渔阳郡的最南端。
乌桓峭王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军阵,这泉州城外聚集的五万多名步骑将会跟着他一路南下。
“乌桓的勇士们!”
乌桓峭王拔出了腰间的战刀,怒声嘶吼着。
“驱使着你们的战马,举起你们的马刀,张开你们的口袋,放出你们心中的猛兽吧!!!”
乌桓峭王眼眸之中透露着疯狂之色,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他猛然挥下手中的战刀。
五万步骑在乌桓峭王的带领下,向着冀州的渤海郡席卷而去!
八月七日,收到刘石军进攻广阳郡的消息,张举遵守承诺,派遣乌桓峭王率领步骑五万南下。
……
洛阳城,厚德殿中,寥寥的烟尘从炉中缓缓升腾而起。
淡淡的烟尘萦绕在厚德殿中,隔着薄纱,跪坐在台阶之下的绣衣使者都尉,根本看不清刘宏的面容,但他依旧可以感觉到天子强自压抑着的怒火。
此时刘宏的手上,握着的正是蹇硕,还有各地绣衣使者传来的急报。
在各地的官府还没有将黄巾复起,以及冀州战乱,凉州、幽州两军侵入的消息禀报而来时,绣衣使者已经提前将信息整合完毕,直接递到了刘宏的案桌之上。
“真是一群贤才,真是一群栋梁!”
刘宏靠坐在榻上,面带讥讽的神色看着手中的秘报,怒极反笑。
“朕早就让他们去查!”
“朕早就下令让各地严查太平道之事,结果这些狗杀才一个二个都瞒着朕,自以为天下承平,那‘蛾贼’不成气候……”
暴怒使得刘宏惨白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起初在许安攻下上党郡不久,他就下达了各地严查太平道信徒的命令,结果地方官府却没有什么动静,直到绣衣使者慢慢扩散到各州的郡县,情况才得到改观。
一个个太平道的据点被攻破,太平道信众被缉拿的消息才逐渐传入了刘宏的耳中。
“王芬!”
刘宏将手中的帛书紧紧握在手中,想起王芬的所作所为,刘宏更是恼怒无比。
若不是王芬对他的命令置之不理,只做表面的功夫,那许安恐怕连太行山都无法占领。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从厚德殿中响起。
刘宏放下染血手帕,他极力支撑着身躯想要坐起来。
“九路齐攻,黄巾军好大的手笔啊!”
徐州黄巾、青州黄巾、兖州黄巾、豫州黄巾,四州黄巾军同时起事。
西凉军也在王国的带领下,向着汉帝国司隶校尉部的陈仓挺进。
而燕国的军队在乌桓峭王的带领下,向着渤海郡进发。
并州方面,郭泰军袭扰河内,刘石军袭扰广阳。
许安亲临并州黄巾军主力进攻真定,两日时间,常山国北部的坚城真定便已沦陷。
汉帝国这一次迎来了,比历史上更为浩大数倍的动荡。
刘宏癫狂的笑着,他如何看不出来,那并州的黄巾军才是主谋,那许安就是制订九路齐攻之计的主人公。
“许安!”
刘宏抬头看着头顶的薄纱,愤怒的嘶吼着。
“许安!”
没有人敢上前,没有人敢出声,厚德殿中回荡着刘宏声嘶力竭的嘶吼声。
“许安!!!”
窗外的狂风越发的急切,在那刺耳的风声之中,刘宏只觉得的眼前的视野似乎越发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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