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归你了,还想怎么办?
小蝶还没这么多想法,她只是单纯和聂小倩唱反调,等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对。顾忌面子她索性耍赖,“我说不行就不行。”
问题是两人叫孤男寡女,三人玩双飞,眼下都四个了,还玩什么,斗地主都嫌多。
四个人干坐着也不是事,斐央盯着桌上散落的几个蜡烛,灵机一动,“有了。”
他把蜡烛交给思柔她们,吹嘘起自己见多识广,“我在古书看到一种游戏,四人分别站在房屋四角,每人说一个鬼故事,吹灭一根蜡烛,最后一个讲完,就可以见到鬼。”
说完抖了抖脸上的肥肉,表情得意。
老和尚眯眼瞧了思柔片刻,叹道,“难,难,难。”
思柔急了,“我真找不到爹爹吗?”
边上两个道士看这老和尚说学逗唱,把思柔唬得是一愣一愣,就差没把全身家当掏出来。燕赤霞实在看不下去,嘀咕着,“占卜大师就在身边,还去问江湖骗子。”
苏耽摆着一张脸没说话,她思柔又没求自己,自己干嘛要替思柔占卜她爹的下落。
老和尚是很想把思柔的全身家当都顺走,奈何边上站了两个道士,对他虎视眈眈,他只能忍痛‘破财消灾’,照顾一下同行的生意,颤颤巍巍伸出了两根指头。
思柔了然,“你要我帮你杀两个人?”
苏耽:……
老和尚把手一收,悲天悯人,“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言重了,老衲只想救济一方。”
给钱,给钱,给钱!
思柔只理解了前半句话,“打残不打死。”
老和尚脸皮一抽,觉得之前的口水全白费了,什么一掷千金的富家大小姐,这位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苏耽深吸一口气,心知这两人的对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上前一步剜了老和尚一眼拽起思柔,“走了。”
思柔还等着老和尚给自己算卦呢,她正想挣脱苏耽的手,转头就见老和尚手脚麻利收了摊子,脚下抹油溜进人群,再一晃眼人不知去向。
苏耽猜八成是怕了思柔的鸡同鸭讲,他松开思柔的手,介绍起同行的燕赤霞,“这是我燕师侄,正在追杀一个画皮鬼,这个画皮鬼吃了不少人,祸害一方,你能帮他追查画皮鬼的下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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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柔不打算进去,虽然姥姥指派自己过来收拾肥羊,但她和聂小倩都不怎么想干活。消极怠工是一回事,抢同事的单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屋里头还有一个女鬼。
聂小倩款款行礼,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食盒,冲门边的女鬼微微一笑,“我给小蝶姐姐送吃的。”
小蝶拿帕子捂脸,直接翻了个白眼,这话也就骗骗这傻子,送吃的,她们这些做鬼的一顿不吃很正常,这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肥羊,小蝶铁了心要把人拿下,去向姥姥邀功。所以在小蝶看来,聂小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跑过来和自己抢业务。
虽然心里把聂小倩骂了千百万遍,小蝶脸上还是笑语盈盈,素手接过食盒,柔柔一笑,“辛苦妹妹了。”
聂小倩没有多想,拉着思柔向小蝶介绍,“这是小柔,刚来什么都不懂,还望姐姐多关照。”
思柔一脸乖巧,“小蝶姐姐好。”
思柔就算了,新魂刚来谦虚也不奇怪,聂小倩就不一样了,她作为姥姥的得意门生,干的活最少,受的宠最多。成天摆出一副清高样,被小蝶视为眼中钉,平日里没少给聂小倩上眼药。
她两向来不合,现在聂小倩向小蝶低头示好,小蝶第一反应就是,小贱人给我下套。
她望思柔那一扫,暗想一个新魂也掀不起多少风浪。便把思柔扔到一边,寻思起东厢房这位姥姥是不是另有打算。
这实在不能怪小蝶多想,这年头赶考的书生她们见多了,大多都是成群结伴而行,吃个饭还得数身上铜钱够不够,这类书生往好处讲是两袖清风,玉树临风,实际上就是穷人吃不饱饭,才跑到兰若寺过夜。
而东厢房这位不一样,他是个有地位的书生,具体表现在吨位,这位书生,他是个胖子。都是书生,胖子和瘦子的区别就大了,简单来说,家里没钱,你想吃成胖子都难。可如果是家里有钱,就不会一个人赶考,孤身一人住进兰若寺。
小蝶心里突然窜起一个念头,莫非这胖子是姥姥派来试探她的?
想到和姥姥有关,小蝶心思千回百转,她冲‘肥羊’一笑,见对方注意力全在聂小倩身上,暗道果真如此,当即挽住聂小倩的胳膊,亲热道,“妹妹有心了,不如进来坐坐,你我也一叙姐妹之情。”
聂小倩面露难色,本来小蝶在,她打过招呼就可以带小柔走,姥姥问起也有个说法。如今小蝶要挽留自己,她若是拒绝,回头被告到姥姥那去,她和小柔都要吃苦头。
这副犹豫之色被小蝶瞧个正着,当下半拉半扯,硬是把聂小倩拉进东厢房内,为表同事爱,顺手拎了思柔进来,进了东厢房小蝶把门一关,脸上温柔可亲。
她生得美艳,笑起来自带妖气,最勾魂,男人见了骨头都要酥了,可对象是女人时,就该掂量是不是挑衅。
聂小倩只当小蝶要在自己和思柔面前上演活春宫,以往遇到早就甩袖离去,可如今身后多了个小柔,聂小倩寻思再三,回敬一个冰冷的眼神,示意小蝶收敛点,别欺负新人。
被聂小倩扔了个刀眼,小蝶差点气得倒仰,暗道我平日不过说了几句,你就要在姥姥的人面前摆谱,给我难看。好,看谁装得过谁!
于是一个笑得越发妩媚,一个冷若冰霜。把东厢房的主人无视的一干二净。
眼瞅大美人掐架去了,‘肥羊’知趣溜到思柔身边,帮思柔摆盘,和思柔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