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武人保家卫国,血战疆场,不惧马革裹尸,可是世人嘴中,我们就‘粗人’两字概括了。姑娘们都只喜欢才子呢!
就像这花魁大赛,懂得内情的人都知道,花魁的背后都有势力在支撑,而这些势力能请动多少才子,几乎可以决定花魁大赛的结果。
铮哥儿,你这鬼才这一次是要大展神威了吧?给哥哥透个底,你这一次帮谁,哥哥我回头去赌坊便多压一点银子去,赚了钱你我二一添作五,均分如何?”
程虎这番话一说,一旁的聂永微微皱眉,今天他见詹天启,詹天启什么狗屁承诺都不给他,反而跟他说让陆铮不要掺和花魁大赛的事情。
聂永为了此事在后宅摔了杯子骂了娘,詹天启这种态度彻底的激怒了他,如果不是双方不能撕破脸,今天聂永肯定要当场发怒。
饶是如此,聂永也不准备约束陆铮,在他看来,以陆铮的才学,根本不愁将来没有势力可以作为依靠。
只要别人知道了陆铮之才,任何势力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网罗在麾下,在这样的情况下,詹天启既然是这样的态度,聂永哪里会让陆铮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陆铮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他微微蹙眉道:“程大人,目前我还没有收到什么邀请,呵呵,就算是有人邀请,我估摸着也得谨慎对待,毕竟,大人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万一不小心踏到了深水里面淹死了,那就不好了,是不是?”
程虎呵呵一笑,道:“是么?那真无趣之极啊!我以为会看到铮哥儿你的风采,没想到这一次你准备韬光隐晦,算了,你们读书人的事儿我管不了,不过,花魁大赛,南府军也是有职责的,在我职责范围里的事儿,你有所求,老哥我绝对不推辞!”
程虎这么一说,陆铮将目光看向了聂永,聂永道:“程大人,秦淮河的防卫是您负责么?没想到这一次花魁大赛会有这么多的绸缪,程大人今日得的是詹总督的军令?”
程虎瞪了聂永一眼,道:“聂大人,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切勿乱说,兵者乃国之大事,其中的隐秘不能轻易道啊!”
他顿了顿,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似是而非,难以捉摸,就像是一次花魁大赛,有人就说这一次大赛空前火爆,是乡试学子要争相搏名,目的是投郭颂的所好。
又有人说这一次海蜃阁捧出了头牌李芊芊,欲要和顾家的碧云楼争高低,顾家这一次在六合失利伤了元气,有人是趁着顾家失利要乘火打劫,落井下石呢!
还有人说一次花魁大战,背后牵扯到太子和秦王之争,秦王和璞王的关系忽然好起来了,海蜃阁一直都只占第二位,这一次忽然要争第一去了。
璞王殿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他绝对没有那个胆量去争第一,唯一的解释是海蜃阁可能已经易主了,璞王已经将偌大的风月生意转给了秦王殿下,雄才大略的秦王殿下要借助风月来抒怀,非得要得第一!换句话说,他非得要盖过太子一头。
你们说说,就一次花魁大赛而已,硬是传出了这么多的传言,铮哥儿,我最服你,你说说,这些传言孰真孰假?”
詹天启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
回去的马车上,辜春风道:“大人,您这一次来六合,并没有给聂永带来他想要的结果!”
詹天启轻轻的“嗯”了一声,道:“聂永应该有心理准备!这是太子爷的意思,不是自己的人,就不能用对待自己人的办法……”
“可是詹大人,陆铮此子非同凡响啊,这一次乡试于他来说也十分重要,我以为应该把聂永和陆铮区别对待。”辜春风道。
“是区别对待嘛,我为什么专门跑一趟?不就是因为陆铮的原因么?这一次花魁大战,我怕他掺和其中,倘若惹了太子爷不高兴,将来只怕他难有作为了!”詹天启道。
辜春风嘴唇掀动,欲言又止,詹天启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别小看这一次花魁大战,秦王殿下心思最是奇特,特别擅长在别人忽略的地方发力。
这一次那个李芊芊崛起如此迅速,明显是冲着花魁去的,如果不出意外,此女肯定会拉拢陆铮。如果陆铮出手帮她,她必然能得逞!”
辜春风道:“詹大人,秦王的心思的确精巧。花魁的争夺,不过关乎风月而已,就算说破天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可是,偏偏这件事又牵扯到了顾家,看似是花魁之比,其实撼动的却是顾家在秦淮河上的影响力,碧云阁能不能继续成为秦淮河第一画舫,通过一次花魁大战便能见分晓。
江南权阀吃瘪受委屈,他们的风头被抢,皇上总是喜闻乐见。秦王用这一手,悄无声息的就进了江南,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妙棋!”
詹天启叹了一口气,道:“辜先生真是说中我的心坎了。秦王这一手妙就妙在我明知是他作祟,却不便阻止。
秦王得了圣心,太子爷在这其中发挥任何作用都可能引起皇上的不满意,像我今天这样来六合一趟,本来就是不应该的,好在我并没有见陆铮本人,希望聂永能看穿这一切。”
辜春风道:“大人,您可能要失望了!聂永的心中,他的弟子比你要重要得多。为了给弟子搏前程,他未必会听你的话。
再说了,陆铮毕竟是年轻人,少年得志,面对纸醉金迷的秦淮河,他能抵抗住诱惑么?我看难啊!”
辜春风顿了顿,继续道:“秦淮河的花魁之争,大人您看到的是李芊芊,其实,还有江南新兴势力阮家,已经衰落难以东山再起的陆家,这些家族无论如何都需要借着这样的机会露露脸呢!
陆铮毕竟是陆家的庶子,你能阻止得了他要捧陆家看中的姑娘么?江南的事情啊,还是很复杂的。阮家的背后又是戴相爷,阮敬年的宝贝孙子阮少林这一次能不能在乡试中异军突起,估计也从秦淮河就会开始呢!”
詹天启道:“听先生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更加糟糕了!以先生的意思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