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道:“嗯,的确让人感叹,不过你和他既然有那么一层关系,现在他落难落魄了,你于情于理不能袖手旁观,回头你看看吧,有机会把他收罗在你的手下做事。
以后你要干的事儿很多,需要人才,何良工是个干才,他不缺能力,不缺野心,不缺斗志,这样的人在顾家当奴才明珠暗投了,你将他网罗在手中,运用好,驾驭好,他一定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呃……”顾至伦呆立当场,怔怔说不出话来,陆铮说的这事儿他压根儿就没想过,网罗何良工?他和何良工虽然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可是大小两人关系便不好,时时刻刻都在较劲呢!
两人看到对方好一点,心里都觉得不愉快,顾至伦在三孔桥开几个铺子,生意好一点了,何良工瞧着都觉得不顺眼,在暗中指使人使绊子呢!
这样的家伙,顾至伦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在其最困难的时候帮他?
现在何家当家的是何良泉,何良泉和顾至伦小时候也就认识,顾至伦帮失势的何良工,那不是要和何良泉撕破脸么?顾至伦犯的着这么干么?
这些念头几乎是在顾至伦心中一闪而过,最后,他道:“好,铮哥儿你放心,我按照您说的办!”
顾至伦心中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这事儿是陆铮说的,他的自身意愿便无足轻重了。陆铮让他这样做,肯定是有深意的,他既然搞不明白,就不应该多问,而是直接执行就行了。
陆铮轻轻抬抬手,道:“好了,顾叔你去忙吧,我就是过来随便转转而已,你这生意做得好啊……对了,回头你给‘童子’支两万两银子……”
顾至伦道:“好,我立马就把银票归置好给送过来!”
两万两银子,如果放在以前顾至伦根本不可能这么爽快,可是现在,他没有丝毫犹豫,心中隐隐还非常高兴,因为陆铮找他支银子,意味着他很有价值呢!
陆铮身后,童子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上一次陆铮给他五千两银子,那些银子他早就花光了,手头一直紧张着呢!
他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在向陆铮申请经费,现在好了,陆铮直接给了他两万两银子,这一笔银子足够他将江南的眼线网络给搭建起来了。
眼下,他已经看明白了陆铮的布局,陆铮是要通过顾至伦慢慢的建立自己的商业势力。
这一次六合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可饶是如此,陆铮也轻松的洗劫了何家的财富,轻轻松松赚了几十万两银子。
童子干的这个事情,专业方面他都非常擅长,关键就是需要银子,只要有足够的银子,童子觉得自己甚至可以打造出媲美皇家秘谍一样的组织出来。
现在,陆铮第一步就是布局商业,解决他的难题,童子的心情真的是无比的舒服,对陆铮更是佩服不已啊!
“何二,你是何家的罪人啊!”六合何家,何良工吐血狂喊,他真是一语成谶啊,没想到结局还真是如此。
南府军在东门虚晃一枪,最后进驻河谷码头,那里可曾经是何良工的地盘啊。可是现在,何家在三孔桥还有多少铺子?何家在河谷码头还有多少地?
何良工一倒霉,一个个对他避之不及,恨不得将河谷的土地全送出去呢,几天的功夫,便将大部分的地卖了个精光,何良工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不妙了。
他的十二房姨娘早就把他占据的河谷码头卖光了,他现在空空如也了,而这个时候,南府军却宣布进驻河谷了。
何家上下,全都傻了眼,何家积攒了几十年的家业就此毁于一旦!
当然,也不是绝对,何二拥有的田和地,还有和何二亲近的少数几户人家的田和地都得到了保留,尤其是何二,他刚刚在三孔桥附近置了二百亩地,很快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好了,何家有钱的人财富被清空,全成了穷光蛋了,何二根本不用多费力,便能很快掌握家族。
何良工本来还想着自己缓过了这口气东山再起呢,现在他是彻底没机会了,何家元气大伤,何二可以凭借这样的良机将他何良工之前留下的印记彻底的抹去,何良工永远对他构不成威胁了。
何家一片哀嚎,此时在三孔桥,顾至伦的心情则是另外一个极端。
南府军已经陆续进驻到了河谷码头附近,河谷码头附近的营帐都是顾家提供的,除了营帐之外,南府军骑兵营需要的训练场,粮饷,军备物资等等皆由顾家提供,而南府军则保障顾家在码头的利益。
随着南府军的进驻,三孔桥的人气暴涨,尤其是三孔桥街道上的铺子价格两天已经翻了三倍了。
而此时顾至伦手中还有四十六间大铺子的地契在手上,这些地契换成银子顾至伦都算不清自己能挣多少钱,反正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顾至伦从来不敢想自己能挣这么多银子,他从扬州过来应天的时候,身上只带几万两银子。
可是现在看看,他在三孔桥周边有四万亩地,这些地现在价格已经飙升,一亩地最少值八两银子,算下来仅此一项就价值三十多万两银子了。
几十万两银子,这是顾至伦做梦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啊,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现在,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还清楚的记得几个月之前他刚刚来六合的时候,那个时候六合是何良工的天下,走在街道上,随便拉着一个人提起何三爷,那必然都是肃然起敬。
而平常街坊邻居谈起何三爷,都会啧啧感叹道:“何三爷啊,整个三孔桥都是他老人家的,瞧瞧河谷大码头,瞧瞧三孔桥的集市,就靠这一些资产,何三爷几辈子都吃不完,子子孙孙都吃不完呢!”
当时顾至伦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是无比的羡慕和向往,对这样的言辞他也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