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尤其是今年花寒筠的态度和以前已然完全不同了,花寒筠亲自上山表现自己的虔诚,这说明在她心中,不再把神仙当成虚无,而是内心真心诚意的想去参拜了。
花寒筠的转变源于她现在的遭遇,她没有子嗣,她在家里握着权柄,掌控者大笔的金钱,她内心的失落却怎么也无法派遣。
她和敬二哥的关系越来越差了,表面上两人是夫妻,可是敬二哥现在甚至都不怎么回家了,就算是回来,他也只是点个卯,然后心急火燎的便走了,对这些翠红可都看在眼里呢。
花寒筠表面风光背后是深深的危机,翠红都能感受到危机,花寒筠自己哪里能感受不到?
……
秋桂园的议论只是张家各院子的一个缩影。
张承西举行的这一次宴会,张府各个院子都在议论,而他们的议论总绕不开陆铮这个关键人。
陆铮现在在张家似乎越发微妙了,就在不久之前,老太太甚至下定决心要将陆铮给除了,后来是张承西出面这事儿才压下去?
当时张承西还说过,说陆铮的时文其实不值一提,这一次新河县的科考,张家一定要大放异彩,而陆铮即便是下场,恐怕也要铩羽而归。
正因为张承西这么说,老太太才松口,想着是希望自己家的儿孙能够在读书上盖过陆铮一头,扬眉吐气一次。
然而,这一次张承西举办的宴会上,陆铮再一次露脸,在新河县才子被对方狠狠压制的情况下,陆铮的出现力挽狂澜,改变了整个局面。
通过这一次的表现,陆铮的名头更加响亮了,而张家的张浩然,张唐、张珍等风头被陆铮完全掩盖了,张承西在玉山上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可是事实真如张承西所说的那样么?
陆铮如此诗才,他竟然不通时文?如果陆铮时文也这般厉害,那这一次张家的弟子和他角逐岂不是自取其辱?
在这样的背景下,老太太现在是什么态度就很值得人琢磨了,不过,就算老太太真的对陆铮非常的忌惮,到了这个时候,年关将近了,就算要处理陆铮也不可能选择这样的时机。
一年一度,张家已经开始准备盛大的祭祖,新的一年,又将是新的格局,老太太现在全幅心思都在祭祖上。
而在此之前,老太太必然要再上一次玉山,花寒筠选择在同样的时候上玉山,恰也是她高明之处,在张家,她是最懂得老太太心思的!
张家的这一场宴会在新河等三县掀起了很大的风波,宴席上的很多话题都被人津津乐道。
尤其是陆铮所作的三首诗很快风靡整个扬州,今年扬州的冬天特别冷,陆铮的这三首诗却让扬州文坛变得有了温度,陆铮才子之名再一次四方扬名。
秋桂园,花寒筠躺在暖阁的躺椅上,笑嘻嘻的磕着瓜子,最近她忙得很,张家的几万亩良田的进出账目现在都是她在掌管。
马上春节将近,内宅的一应物品的购置采购也都是她一手经办,偌大的张家内内外外,上上下下,缺了她花寒筠还真就转不了。
每天从她手中经过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她攒得钱也越来越多,今年这下半年,就比她之前那么多年攒的银子都多。
手头有了钱,也有了权,花寒筠心中觉得特别的充实舒服,连平常家里的那些不快的事儿她都似乎忘记了。
反正大房这边现在就靠着她撑着,有她在大房和二房还能保持平衡,张承西现在虽然当了官了,可是在家里苏夫人根本不是花寒筠的对手,崔大那一边也并不是完全唯张承西马首是瞻。
有时候张承西有事儿也得求到花寒筠这里来,这让花寒筠感到特别的有成就感,这几天扬州大冷起来了,外面滴水成冰,索性花寒筠就躲在暖阁天天待着。
反正家里伺候的人手不缺,什么稀罕的吃食而也都备的有,太闷了就让人去教坊司那边叫几个丫头来唱曲儿解闷。
或者干脆把戏班子叫到张家来,请上老太太还有一众太太们一起听一场大戏,反正现在家里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她想干什么可以随心所欲。
“二奶奶,你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那端木婉容的脸都变成猪肝色了。这话也就铮哥儿敢说,换做其他的人恐怕见到端木婉容这种女人骨头都能酥了,就这一点说,铮哥儿是真厉害!”翠红和花寒筠说着话。
张承西的宴会,花寒筠一直负责在外面张罗,并没有亲自赴宴,翠红今天便给她汇报宴会上的精彩事情,听得她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陆铮这个杀千刀的,也只有他能做出来,可怜端木婉容这个扬州第一个美女,这一下被陆铮扒得干干净净了,以后她恐怕不好再在扬州露面了呢!”花寒筠笑嘻嘻的道:
“对了,你刚才说诗的事情,陆铮的诗真就那么好么?”
“那还用说?可不是我说好,而是桂亮桂山长亲自说好,你当时没看到现场,现场三县的所有人才子都被铮哥儿给震慑住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呢!”翠红眉飞色舞的道,她亲身经历了那天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万分激动。
陆铮虽然不是张家人,但是翠红看到陆铮狠狠的打脸都江县和南油县的人,她也觉得大快人心,心情好得很呢!
花寒筠受她的影响,心情也不错,道:“翠红,你说陆铮是怎么学的,他一直都没上学,咋作诗就这么厉害?在张家厉害那也就罢了,家里没有多少读书的苗子,可是陆铮现在是扬州闻名啊,他都没怎么上学,怎么就成了扬州的大才子呢?”
翠红沉吟了一下,道:“二奶奶,这有什么奇怪的呢?铮哥儿是天才,都是这么说呢,您想啊,他那么一点年纪,别说是作诗厉害,生意上的事情他也厉害,别人算计他也占不到便宜,这不是天才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