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建忽然睁开了眼睛。
几秒钟之后,谢玉晴已经打开了她那一侧床头的台灯。
灯光下,赵子建面色有些微微赤红,额头隐见汗意——她伸手摸了一把,果然一掌潮汗,惊讶地问:“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赵子建徐徐的吐气,渐渐回过神来。
他摇摇头,“没事儿。好像做了个梦。”
谢玉晴笑笑,摸摸他的脸,说:“噩梦啊?”
赵子建蹙眉回想,刚才一睁眼的工夫,那梦便已忘了个对半,只模糊有些印象而已,这时候就笑着说:“应该是吧?好像是……好像是碰到了一只特别厉害的大鸟?应该是……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好。”
谢玉晴又笑,在他身边重又躺下,抱着他,说:“好了,没事了,再大的鸟,还能吓得住你?你连大黄都不怕。”
赵子建失笑。
仔细回头想想,梦见了什么,已经的确是记不太清楚了。
谢玉晴安抚下他,回身关了灯躺好,不一会儿,就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赵子建这个时候却越发的清醒了起来,有心想问问谢玉晴,刚才自己是不是被吓得大喊大叫了,才发现她已经重又睡熟。
他也躺好,却已没有了丝毫困意。
这梦来得好奇怪。
赵子建平常本就极少做梦,灵气这个东西的加持,只要善加利用,其实不止是滋养身体,也同样滋养神魂——促进大脑再次发育,并不是说笑的——神魂旺盛,体魄强健,睡眠就深,自然做梦就少。
即便是仔细回头去想,赵子建也已经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的做噩梦,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本就是养尊处优之人,又兼一向低调,轻易不惹是非,自然就少了许多烦恼,烦恼少,无忧惧,何来噩梦?
愣怔地走了一会儿神,他翻身找到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多,就叹口气,决定多少再睡一会儿——然而还没等他再次找到睡觉的感觉,却又忽然睁开了眼睛:不对!很不对!
虽然梦已经忘了大半,来龙去脉更不必提,但身为一个修灵之人,本就对周身一切,包括自身,也包括环境,极为敏感,这个时候洗去梦中一切,独独有一抹令他心生恐惧的东西,仍是留在心底的。
那似乎是……一抹恶意。
说不上是哪里来的恶意,也不清楚因谁而起、因何而起,只是那股恶意,却似乎是真实存在过的一般,直入心底,叫自己都忍不住为之惊惧。
他仔细回想一阵子,却又实在是捉不住这恶意何来,不由得就想:莫非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一念及此,他又特意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2016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