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不说话,片刻,她缓缓点头,“可能是吧。”
顿了顿,她又道:“但师傅说,他最近几年是的确察觉到天地有些异变。甚至连他许久都难以突破的桎梏,都得以顺利突破。要知道,往上追溯,只有咱们的曾太师祖那样的天纵奇才,才能突破桎梏,达到师傅现在这种至高无上的境界。而师傅说,以他的资质,他本来已经觉得自己毕生无望了的。”
那男子笑嘻嘻的,说:“可是说到底还是只能瞎猜啊!师傅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他还怀疑中原省那边出了地震呢,觉得很异常,但他带着咱们一起去看了,还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次他倒没说是地震,就是说觉得有些异常的波动——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波动吧!”
那女子叹了口气,说:“但师傅说,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能清楚地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剧烈地变化中,而且,他认为最长不超过十年,这天地,将会有一番惊天巨变……”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着男子,说:“你别老是这个懒散的模样,那么多师兄弟,师傅独独派咱们两个过来查探,其实是他给的机缘!”
男子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说:“是,是,我明白了。多谢师姐提点。”
看样子听语气,他似乎仍是不当回事的。
女子却也拿他没办法。
又往四周眺望片刻,她说:“走吧,到山那边去看看。”
男子惫懒地答应了一声,两人快速起身,准备从另一边的斜坡下山,一边走,那男子还一边笑嘻嘻地问:“师姐,你刚才下去查探那小伙子,不会是觉得人家长得帅气吧?”
女子闻言冷哼一声,“闭上你的嘴!”
…………
赵子建没有继续跟下去,等他们从那边斜坡下去了,他也直接起身,顺原路下山,只是到了山下,开上自己的小车,在附近转悠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一辆丰田普拉多越野车,车牌是外地的。
而且方圆一带的山脚下,除了自己那辆polo,显然就只有这一辆车了。
他把对方的车牌记下来,然后开车返回市区。
等到把车子开回谢玉晴租房子的那个小区楼下,熄了火拔出钥匙,他下意识地先把手机掏出来,开机,准备把昨天中途离校和夜不归宿的事情处理一下。
手机开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
老妈的,卫澜的,谢玉晴的,居然还有一个谢玉晓的。
先不回,点开微信。
这个手机实在有点破,微信消息得一条条的往外蹦,赵子建只好捧着手机,等它蹦完了再看。
但忽然,有一条消息一闪而过,并被继续更新的消息给推到了下面。
赵子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然后迅速点了进去。
是周国伟发来的:陆市长去世了。
今日第二更!
赵子建只好把车子丢在山下,自己飞速登山。
根据前面的三次灵气浪潮,他正在逐渐缩小自己的侦查范围,隐隐把大概范围锁定在了鹤亭山中一个大致的方位。
但偏偏,这一波的灵涌,在他赶到之前就已经停止了。
一直到按照自己的判断,登上了鹤亭山脉的一座不低的山峰,赵子建都始终没能等到下一波的灵涌。
山势不低,且有些陡峭,但以赵子建现在的登山速度,从山脚下到山顶,一共也就用了十几分钟而已。
他必须确保在下一波灵涌到来之前,自己尽量贴近它的核心地带,以方便下一步的直接锁定——剩下的,就只能是等待。
然而,世事无奈之处就在于,赵子建已经在用尽快的速度赶到,但是在山顶上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已是日近黄昏,他却始终都没能等到下一波的灵涌。
而且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下一次灵涌会是什么时候,甚至……你并不知道这个地方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的灵涌。
如果上辈子那帮研究专家们的研究思路和成果,还有那么一丢丢正确的可能的话,那么,灵气在全世界各地的涌出,将很有可能是完全随机的。
时间是随机的,地点是随机的,同时间内在全世界各地有多少处灵涌的形成,也是随机的——无从琢磨,也没有什么显见的规律可循。
世界上的灵气,是怎样一步步充盈丰沛起来的?
正是这一次次的灵涌。
灵气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种化学元素,它无色无味无形,甚至没有重量,它对空气、山川、河流,等等这些地球本身的东西,没有丝毫影响,既不会造成山脉的异常隆起,也不会导致某地忽然塌陷。
但是它有鲜明的散溢特性。
某地灵涌忽然出现,大量的灵气忽然喷涌而出,但它并不会富集在当地,而是会迅速成涟漪状向四面八方均匀的摊开,小可以小到让赵子建这样的老家伙、绝顶高手,都几乎没有感觉,大则可以大到山呼海啸一般的铺天盖地而来——理论上来说,小的灵涌可能随时随地都在发生着,只是完全察觉不到,而最大的一次灵涌,当然就是那最后一次的灵气大爆发。
它们从富集的地方,向贫瘠的地方大规模快速的流动,并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形成灵气在全球范围内的分布调整,使得整个世界的灵气密度,在大部分时间内都能始终保持着近乎完全一致。
如果用物理的概念来解释,应该就是它是有密度和压力的,而且它们对这一点的反应极其迅速——只不过,一直到赵子建重新回到2016年之前,那些大脑得到了进化的超级科学家们绞尽脑汁,都没能把灵气归入“物质”的行列。
事实上,在对灵气的研究上,少数像赵子建这样“不务正业”的业余人士,可能走得比那些顶级科学家还要更远一些——因为他们发现,利用一些阵法的设计,灵气的密度,是可以被改变的,而且这种改变,在局域范围内,还是可以被固定下来的。
但可笑的是,一直到赵子建临近回到2016年之前的那几年,东西方的一些顶级实验室,才终于无奈地低头,纷纷联系自己能够联系到的阵法方面的专家和高手,试图与他们合作,一起研究灵气的特性。
但是,全世界范围内够资格说精通阵法这个东西的,东西方加在一起也就是十人,虽然大家基本上都是自发的研究,各有各的阵法体系和擅长的方面,但能走到这一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是简单人物,对于那帮过去高傲到不行的所谓科学家们,大家纷纷持不屑一顾的态度,拒不合作。
…………
又扯远了。
在山顶等着的工夫,赵子建给卫澜发了个短信,请假,又在微信上发了一遍,还顺手给谢玉晴和老爸老妈各自发了一条,让他们免担心,然后就关了手机,专心去体悟这一刻鹤亭山中的各种动静。
鸟鸣啁啾。
大锦鸡倒是发现了几只,很漂亮,但其余的变化,几乎完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