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回绝她吧。”
赵子建犹豫片刻,本来是想说让谢玉晴回绝了就好了,但这个时候,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周长青先生——想想当年周先生的做法,自己耗费数十年心血,终于攻克了癌症,但是却毫不犹豫地就公之于众了。
他忍不住想:这时候要换了是周先生,想必会毫不犹豫地说,那你让她来吧,只要他想学,我随时倾囊相授。
可问题是……这一套治疗手段如果缺少了灵气的加持的话,就会立刻失去了它应有的效果了!
不是自己不想教,实在是没法教啊!
但想了想,他还是说:“这样,你跟他说,下个疗程给叔叔做的针灸,我同意她旁观,我给你的那两套药方,你也可以给她看,让她抄录都没事,只是告诉她,没研究透之前,不要乱用就好了。”
谢玉晴闻言当即道:“那我回去告诉她。”
…………
看谢玉晴推门进来时,脸上带着喜色,齐艳君的心里当时就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她对这个电话到底有多高的期待。
在带着学生们给谢世泰做支气管镜的时候,当着自己的学生,她也仅仅只是表现得有些惊讶和惊喜,并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她是个带学生的人,她觉得自己不可以在学生们的面前表现得那么轻浮,那么轻易的喜怒——这并非是要在学生们面前塑造严肃的老师形象,实在是她觉得要把这种对待专业上的事情一定要严肃慎重的态度,传递给自己的学生。
尽管亲眼看到的一切,的确是让她的内心极度震惊。
尤其是在谢玉晴出去打电话之后,她又仔细地盘问了谢世泰,关于那个医生在给他治疗前后他的真实感受之后,内心里那震惊的感觉越发浓烈。
她曾在长达半年的时间内主持对谢世泰的治疗,对他的病情,以及来龙去脉,本就十分熟悉,现在稍微一回想,就大半回到了脑海,尤其是,还有他过去的那些治疗资料供回忆,她顿时就会想的更加全面——可是刚才亲眼所见,谢世泰肺部的那些癌细胞,的确是已经呈现出全面萎缩的状态!
而说起来,癌症和肿瘤这一块儿,虽然在整个医学领域的地位日益重要,而她本人又是国内在这一块儿上的重要学术权威,但其实说到底,现在整个学科的状态,仍可以被归类为是“研究与治疗并重”的一个“新学科”。
因为迄今为止,让他们这些相关领域的研究学者和教授们惭愧的是,他们始终无法彻底的攻克癌症——经过各种现有治疗手段的治疗,的确是会有一小部分的患者的病状得到了控制,偶尔还有人可以痊愈,彻底告别病痛,但那只是个别现象。在整个学科而言,他们这些专家学者们,仍然无法像治疗其它的病变一样,宣告可以彻底的治愈癌症。
但现在,居然有一个人,可以只用了十二天,两副不同的汤药,和六次针灸,就让一个已经接近癌症晚期的患者体内的癌细胞被全面抑制!
如果这里面的过程没有被虚构,如果这手法是可以被归纳总结成系统的治疗方案的,那么甚至就可以说——至少是肺癌,已经被攻克了!
这绝对是世界顶级的医学成果!
这是可以拿诺贝尔医学奖的!
而这样一个创造了医学奇迹的人,现在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他还没有被外界知道之前,自己居然有机会近距离地与他交谈,聆听他的医学理念——只要想一想,就让人忍不住激动万分!
有人说,当代无大师。
但如果一个野路子出身的赤脚医生,能凭着自己的钻研攻克了癌症的话,齐艳君认为,他就当得起当代医学大师的称呼了!
这是一次可以近距离地与这位大师接触的机会!
于是看见谢玉晴面带轻松笑容地推门进来,她一时激动,甚至忍不住当时就站起身来,问:“怎么样?他怎么说?”
谢玉晴说:“他说,他下次给我爸做针灸的时候,你可以在一边旁观。而且他给我爸开的两副药方,也让我可以拿给你,让你抄一下。但他特别叮嘱,没有研究透之前,不要随便乱用。”
齐艳君闻言,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狂喜,当下就在脸上露了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一连说了三个“太好了”,才忍不住道:“那你父亲下次做针灸,该是什么时候?”
谢玉晴道:“应该是后天傍晚做下一次。”
齐艳君难抑兴奋之情,忍不住又说了一声,“太好了!”
但顿了顿,她好奇地问:“为什么非要在傍晚?难道这个也是治疗的必须吗?我是说,我知道中医是有一套理论,认为人在一天的十二个时辰里,有各个器官的活跃时间表的,他是根据这一点吗?”
看着认识一年以来,始终都是一副沉稳大方模样的齐教授,忽然就露出这么一副小孩子般的踊跃之态,谢玉晴有些想笑,又忍住了。
犹豫了一下,谢玉晴的表情略有些古怪,说:“那我不知道,不过他应该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他还要上课,只能等放了学再去给我爸针灸。”
齐艳君闻言愣了一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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