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本来还处于懵逼状态下的脸，瞬间皱成了一朵菊花。

他的声音带着斥责和怒气，直接打断了白大褂未说完的话。

“王富贵这个二傻子他娘的是找死吗！用自己的觉醒之力去感受血样中的觉醒之力？这简直是胡来！一旦两种觉醒之力发生共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那个人的觉醒之力会直接废掉！你懂吗？和去除觉醒之力的手术是一个道理！会丧失掉所有觉醒之力！变成普通人！”

“你是搞技术的，搞研究的，你会不懂？”

“外边还有那些藏在人堆里边的怪物对人类虎视眈眈，一旦两种觉醒之力真的发生共振，致使我们平白无故损失一位觉醒者，你知道这对秘部是多大的损失吗？你作为他的领导，你不去劝阻，任由王大锤这货胡作非为？”

科长的脸色已经铁青。

自从执夜局成立之初关于主战派的那次惨案之后，秘部在面对觉醒者整体实力的一部分问题时，已经严苛到了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的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秘部所有部门进行纳新的时候，有着贴身保证准觉醒者绝对安全规则的原因。

每一个觉醒者，都不容有失！

白大褂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我劝了……我劝的时候，他已经先下手为强了……王富贵那大块头，我拦不住啊！”

科长质问道：“他现在人在哪？他的情况如何？有无觉醒之力共振的情况出现？”

“没有……没有出现共振！王富贵的觉醒之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他现在昏过去了……”

科长皱紧眉头：“昏过去了？什么意思？”

“似乎是因为血样中的觉醒之力过于精纯……他在控制自身觉醒之力去与血样的觉醒之力建立感应的时候，遭受到血样中纯度远高于他的觉醒之力的排斥，所以昏迷了。”

白大褂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在昏迷之前，他留下了一句无比关键的话，只是……您刚才打断我继续说下去了。”

科长皱眉的同时，疑惑之色布满脸庞：“什么话？”

“他说，他在接触血样内觉醒之力的一瞬间……”

“看到了整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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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凌晨五点了……

猝死之前，二发用尽全力，在疲惫难忍的状态下，发出最后的虚弱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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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白知道，实际上柳小烟告诉给他的这些东西，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冰山一角。

但就算是这冰山一角，也已经足以让他心生敬畏。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敬畏的，不是妖怪，不是觉醒者，而是由妖怪由觉醒者联想到了大自然。

他突然觉得大自然才是最需要敬畏的。

这个星球已经经历了数十亿年，在各个时期，都有称霸星球的生命存在。

8亿年前震旦纪的环轮水母；5亿年前寒武纪的三叶虫；奥陶纪的鹦鹉螺；二叠纪的丽齿兽；侏罗纪的恐龙；白垩纪恐龙灭绝后如剑齿虎等肉食哺乳动物；七百万年前的人类；经过饥荒、天花、鼠疫、地震、海啸、战争等等后的人类，以及现今的觉醒者、妖怪。

人类之中，还有部分人在想着过度利用自然资源会不会把这颗蓝色的星球搞废掉，然而这颗星球经过无数年都没有废掉，区区人类又怎么能完成这一壮举？

过度开采、过度利用，只会造成人类灭绝，而不会造成这颗星球灭绝。

大自然是需要被敬畏的。

也没有谁会一直是这个星球的霸主，在人类觉得自己是万物之灵站在食物链顶端傲视苍穹的时候，人家妖怪也只是把人类当食物而已……

想到这里，穆白从椅子上起身，走向了单双杠。

看着天空的白云，他一边伸手朝单双杠扶去，一边喃喃自语着。

“人吃动物，妖怪吃人，由人类觉醒者组成的执夜局能在表面上和妖怪相互克制且略处上风。”

“看上去好像挺有道理，但是执夜局和妖怪的相互克制只是明面上的而已，妖怪可以以人类为食，在食物链上人类天生低妖怪一级……”

“按照大自然的玩法的话……”

“会不会……有一种生命，是以妖怪为食的呢？”

最后一句话从他的口中响起，他的右手触碰到了单双杠金属杠身。

“duang”

穆白的心里，突然“duang”了一下。

之所以“duang”了一下，并不是因为他是个自己给自己加特技的戏精……

而是，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诸多画面。

这些突兀无比的东西……

是来自未来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