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个远房表弟嘛,他做点生意,想啊,认识认识您呗!”陆地明说道
“投机倒把分子啊!”
陆地明谄媚一笑“吴主管,你这还是没改革呀,那是做生意不是儿?”
“小陆啊,虽说投机倒把我不耻,不过他们也让我佩服和心动,他们捞钱的速度比我们在国企拿死工资强多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我们是铁饭碗,是金饭碗,我们的厂子是国家的,我们的工作比他们稳定多了。”
“那是是是,要不我老头子不会把我死往厂子里整,对了,中午,我远房表弟请您吃饭的事情,您答应不?”
“看在你小陆的面子上,我就去见见那个投机倒把分子,而且这几天食堂里的饭菜我确实吃腻了,开开荤去。”
说着,那位吴仁义就把陆地明孝敬的香烟收近了他的布袋子里。
这位吴仁义嘴里说着别人投机倒把,但是手里并不拒绝糖衣炮弹。
这就是这个时代,口里天天嚷着“社”,但是却羡慕着资本主义的墙头草。
等中午到来的时候,陆地明没有让自己失望,他出现在红薯摊前,还有一个比他更獐头鼠脑,可是说是有点尖脸瘊腮。
“李均啊,这是我们吴主管,我给你引见一下。”陆地明十分热情道。
“吴主管,这就是我那远房表弟李均。”
看到李均的模样,吴仁义真没想到这样一个年轻得不行的人就跑出来做生意,不应该是在学校好好念书考大学,然后被分配到他们这些国企厂的吗,现在做生意的大都可是泥腿子,没什么文化的人。
“吴主管,你好,久仰大名。”
李均这马屁拍得虽然好听,但是吴仁义心里很是吐糟,什么久仰大名,现在自己只是一个小小主管,像南钢厂有几百号,早就想让厂长给自己安排,可是他老是拖着说要等等,说自己刚给自己儿子升职了,其他人慢慢来。
搞得他只能现在在一个小小主管部门,天天办公室喝茶看报纸。
“年轻人你好。”
喧唠了一会。
几人来到了厂外一个较为大一些的饭馆子里。
众人坐下,那个吴仁义对那个陆地明的远房表弟真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你会发现这个年轻人跟别的年轻人不一样,笃定,沉稳,大气,眼神里更像是一片深海。
他只是一眼就看出这个年轻人的不简单。
进入馆子里后。
陆地明对着李均使出了一个眼神,他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
李均会意,那意思是说他先来打点。
他的那四百块打点得好,现在陆地明很是尽职尽责。
别看他獐头鼠脑的,他倒也是特别会做人。
他知道这个吴仁义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酒,喜欢什么口味的……他叭叭地跟餐馆老板说着。
又是烟,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
吴仁义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要是来多点多好啊,那么他天天就可以大吃大喝。
他不知道后世还真是这样。
以致华夏高层最后都动怒,后世严禁这些行为。
席间。
吴仁义问道:“李均小同志,小陆跟我说你是做生意的,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吴主管,我是做点国库券生意,咱们国家现在不是穷,我们国企厂工人伟大,为国家分担债券任务,但是债券又不能当作钱用,很多人想把国库券换成钱,所以我就做这个国库券的生意。”
“做国库券啊,小同志,这玩意可是很耗钱的,投入的本钱很大吧。”
“也还好,现在投入了一些,我现在寻找国企厂合作,看到我们南钢厂这么大,就托陆大哥帮我打听打听,陆大哥跟我介绍了您。”
“小同志,你也算找对了人,别看我现在在厂子里职位不是很高,但是没有人敢得罪我的,而且我能厂长说上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均假装不知道,这个吴仁义,初次见面,李均看出他是一个虚荣的人。
所以,尽量装傻,来捧,商人是讲究圆滑灵活的,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这样才会好办事。
“因为厂长是我的亲戚!”
吴仁义说得很骄傲,很自傲,颇有些像是某人说我爸是李钢之类似的。
背景何尝不是资源,何尝不是骄傲的资本,值得吹嘘的本钱。
“吴主管,你这要是帮我牵线上了厂子,您就是我的大贵人!”
李均不断地敬酒,这根线要是搭好了,那这就是一个发财窝。
因为高水县七八百的国企厂,他都能收购七八万的国库券,这六千人的大场,一个人就是兑一百元的国库券,那就是六十万,足够自己倒腾很多次了,所以说这是一个发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