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睡眠让他神情开始变得恍惚，要不是凭借他顽强的意志力，或许他早已经被大雪掩盖。

在冷风呼啸之中，他时常听见艾丽丝欢笑着，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

可当他回头看时，世界一片银白，飘雪残酷地舞动，连任何生物的影子都没有。

在离开冥渊号的第十一天，比尔倒下了。

雪花依然从天上飘落，不知疲倦。

“比尔哥哥，你看，下雪时的森林好美。”

比尔侧躺在雪地里，像是一匹即将被冻死的马。

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有一股说不出地迷茫，艾丽丝就坐在他的身边，微笑着说。

“嗯。”比尔喃喃地说。

一滴冒着热气的眼泪，从他迷茫地眼睛里流出，热泪瞬间就被冻成冰珠，挂在他疲倦地脸上。

“可惜，艾欧尼亚的冬天很少下雪，如果艾欧尼亚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就好了。”艾丽丝双手捧着刚刚，掉落在她手心的雪花，一脸天真地说。

“嗯”比尔的声音，无比的疲倦，他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比尔哥哥，你很困了吗？”黑暗里传来艾丽丝温柔地话语。

“艾丽丝，别吵了，我想睡了。”比尔喃喃地说。

“不要睡，千万不要睡，比尔哥哥，你知道你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吗？”黑暗中传来艾丽丝焦急地话语。

“不会的，我只睡一会，我不是答应了，要回来娶你的吗。”比尔无力地说。

“你这个骗子！你回不来了，为什么要离开艾欧尼亚，大家都说你疯了，可我相信你没疯，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愚蠢的事呢？在艾欧尼亚难道不好吗！你到底为了什么离开我们。”艾丽丝哭着说，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无数个质疑地声音，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比尔，别做梦了！”

“你们看那个疯子，听说他叫比尔，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么会突然疯了呢？”

比尔猛然地睁开眼睛，从雪地里艰难地爬了起来，双手挥舞着。

他的嘴里不停地呢喃道：“走开，为什么你们不能理解我！我不是疯子！”

比尔摇晃地刚走几步，就瘫软地倒了下去，只是他的嘴里还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