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浅蓝液体在一跃宽的岩壁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积蓄着,岩壁上看不出图案的花纹被逐渐淹没。涨到了一定高度后,溢满的液体便欢快地顺着岩壁上的槽口倾泻而出,在地面上浅窄的沟槽里汇聚成汩汩的溪流,向着未知的终点奔腾而去。
哈普勒斯用半热切半迟疑的目光盯着流动的水面,他实在是有些渴,渴到精神都几近干涸。队友在讨论些什么他早就听不进去了,他耳朵里听得到的就只有眼前潺潺的流水,颜色气味成分浓度,用尽一切标准分析猜测着它到底能否被饮用。
猜测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意义,哈普勒斯舔了舔干得快裂开的嘴唇,没敢伸手去触碰那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平静水面。
这已经是他们队伍进入千星演武的第二天了。单从时间来看,怎么说也是占有巨大优势的第一梯队,进度领先那些刚组队进来还在摸索规则的新人一大截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哈普勒斯是个谦虚的人,要让他来判断描述他们现在的进度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使用负数。
只是从一个出生点走到了另一个出生点,不仅没打出装备还把出门装给用光了,怎么想这进度都是负的。
哈普勒斯从来都没想过要埋怨队友,毕竟选择了这个队伍的人是他自己,没有能提前看清队友的本质也是没办法的。
但那些队友随便想了想就实施的错误决策他是应该去阻止的,只是
哈普勒斯看了看蹲在起始入口黑圆边热烈讨论着的队友们,不知道该怎么融入他们
“围住,最重要的当然是要围住啊。”
“围住了又怎么样呢?他们肯定还是要出来的啊,难道就让他们一直站门里?”
“那出来了之后跑了怎么办?”
“只要你不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包围了,他们为什么要跑啊?”
“几个人在一旁一字排开,就看着普普通通就像好人了?”
哈普勒斯根本不理解队友的关注点为什么会放在队形这种毫不重要的事情上,他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回起始点打劫刚进来的队伍这种愚蠢的决定,但队友迅速的一致通过让他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不过什么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尝试,哈普勒斯理清思路,决定试着用理性与逻辑来说服一下他们。
“几位,我冒昧地问个问题就姑且先不讨论为什么我们一定就能打劫成功,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打劫新人到底能获得些什么好处值得我们投入这么久的时间来等待?”
混杂着鄙夷与嫌弃的眼神交错投来。
“是这样的,每个队伍进入千星演武的时候,都会被分配一些初始物资存在队伍仓库里,仓库就是这个代表你队伍的徽标”
队长好心地给哈普勒斯解释起来,一边说还一边亲切地指了指哈普勒斯胸口发着光的图标。一个完整饱满的圆隔着一指宽的间隙被从正中分开,上半部分散发着微弱但坚定的白光,下半部分则一片暗哑。
“只要你把这两部分拼合起来,重新组成一个图形,就可以把存放在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这群人的理解能力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新手教程…哈普勒斯挥手打断队长的讲解,“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每个队伍进来都会领血瓶,这些基本的常识我当然懂啊问题是一开始不就只发个一两瓶吗?只有一两瓶有什么用?打怪掉的血瓶更多吧?”
伴随着几声叹息,周围的视线升华成了怜悯。
“可我们现在一瓶都没有了嘛”队长挠了挠头,“我也想去打怪,但这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没有血瓶哪里打的过那些怪物”
怎么,打不过是我的问题吗,没有血瓶是我的问题吗,陷入没有血瓶打不了怪打不了怪拿不到血瓶是我的问题吗,哈普勒斯被盯得一阵光火,循着目光一一瞪了回去,恶狠狠地质疑道,“一开始我们拿了一两个血瓶没能干的掉怪物,现在再去拿个几瓶就能干掉了?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去寻找打败怪物的方法,就这么再拿到几瓶血又能有什么用呢?”
周围的视线避开哈普勒斯的愤怒四处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