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然旧了，这里是地球参加第一届千星演武时的总部嘛。”身边传来一个好像听过的声音。

看到千星楼内直排到拐角的长长队伍时，周寻年的第一想法是，“要不回去算了吧。”

反正他是关系户，这场本不应该存在的面试从一开始就是为他准备的，只要他不出现，面试就不可能截止。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啊？”周寻年对着耳机抱怨道，“你们请柬做太多了吧。”

“你不要总想着这是属于精英的竞技，也给普通人一点机会嘛。这次不光采取了请柬邀请的模式，还随机抽选了普通人进行过宣传，受众很广，不过能不能通过面试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不是因为想着普通人无法取得好成绩所以觉得他们不该来。”周寻年往千星楼内走去，要进入人群中还是让他有点烦躁，“想要参与进来为人类的荣耀努力当然不会是什么错误啊，但千星演武是一个什么活动你我心中也清楚，我只是觉得…应该珍惜生命啊。”

周寻年掏出怀表最后看了一眼，分针前进的声音和楼内不知哪里的钟表重合，发出轻微而又悠远的回响。

周寻年觉得人应该认清楚自己。

这当然是一个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有些困难的事，但却肯定有其必要性，尤其是在这种时刻。

在热血沸腾地投入什么好像很伟大的事业之前，是不是应该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一个考量？哪怕不去想自己能不能做到，是不是也应该想想是否有危险能不能存活？

比如前面这个拉行李箱来面试的人，他以为这是什么星际观光旅游团吗，来报名就上船，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游山玩水拍照留念。

假如这真的是什么志愿者募集，当然欢迎你开开心心地来，但千星演武哪里需要什么志愿者。

咦不对，这个行李箱怎么好像，才在哪里见过？

秦赤冕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刚刚跳楼的少年，尽管刚刚跳完楼就来参加面试似乎有些不合理，但是怎么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有些开心地想跟他说你改邪归正了啊，但想想跳楼只不过是个人的选择，也算不得什么邪…改过自新？浪子回头？好像都不是特别正确的表达。

秦赤冕正在暗自尴尬想着该怎么开口，周寻年倒是环顾四周先给他介绍了起来：“这里本来只是一栋普通的写字楼，但地球参加第一次千星演武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集结的人员，自那以后就把这儿作为根据地了，还起名叫千星楼，跟名字一点不像很破吧？”周寻年伸出手指把墙面上掀起的白色楔形漆块折了下来，墙面抖动，无数白色的碎屑簌簌剥落，好些地方露出灰黑的水泥底来。

秦赤冕的直觉告诉他这时不能跟着一起抱怨，“但是有纪念意义嘛，重要的是意义不是外表，在这里能感受到前辈们的气韵，历史还是应该被铭记的嘛…”

周寻年看了秦赤冕一眼，不置可否。

拐角处排着的队伍已经消失了，人流前进的准确而又快速，而且在周寻年进来之后再没人从门口进来了，两人便也不急着排队，站在走廊的入口聊了起来，不过基本上只有秦赤冕一个人在开口。

“进去的人都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出来，不会都通过了吧？”秦赤冕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啊，看来出口在别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