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赤冕本来想发视频影像,这是他四年间和老爹交流的主要方式,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说这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文字,反正飞回去还要好久,那时候老爹说不定就消气了吧,他想。
地球与勒普泰之间隔了多远,具体的数字自然记不清楚,但可以衡量这长短的时间却深深刻在心里,星船要坐上两个月,信息发送需要两个星期——手中的想念和愧疚,经过各种根本无法想象的尖端机器,经过无法想象景色的其他行星的中转,经过宇宙中的尘埃和碎屑,最快也要两个星期才能到达。
两个星期之后也是他再出发的时候,但这两个星期该怎么办呢?去找室友倒也是一个方法,他后三年所有不回去的假期都是在室友家中度过的,再多个两个星期也无伤大雅。只是已经这么真情实意仿佛生离死别一般说过再见了,秦赤冕总觉得有点尴尬。找个什么便宜的旅馆或是包住宿的零时工吧,秦赤冕也是打了四年工的人,对这一块也算轻车熟路,他有一个专门接受类似信息的邮箱,从广告里筛选有用的信息可是他引以为傲的技能之一。
秦赤冕就这么坐在登舶口对着手机寻找着信息,那个书生模样的安检转回来的时候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想到什么似地离开,折返的时候拿了张卡片,有些犹豫地递给了秦赤冕。
“你是要找活干是吧?星站周围其实常有发这种广告的人,我们没收了不少,基本都扔掉了。但这张不知道是谁发的,只有一张,但做的很漂亮而且质量很高,我就把它留下了,你说不定可以试试。”
秦赤冕对他道了声谢,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想着世上热心人还不少,然后看向手中的卡片。
那是一张做的相当精致的卡片,材质绝不是纸,放在掌心可以感觉到薄薄的质量,比金属温暖比塑料坚硬,整张卡片都是淡雅的米白色,背面空无一物,正面也只写了两个字。
秦赤冕情不自禁地读了出来,像是命运的低低呓语。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巧合的,你早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