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徐墨到达了古都长安,现在叫京兆府。
在城外找了马匹贩子以稍低市价的价格卖掉了抢来的马,要不然的话一人三马进城太过招摇。
不愧是繁华大宋,陕西路虽是西军驻镇区域,但这长安城下来往的商队和呼喝吆喝可是络绎不绝,进城寻了客栈住下,看着天色还早,就放下了行李。
把自己上下收拾了下,准备出去街上逛逛。而且还得去把银子兑成铜钱。出了客栈,找到金银铺兑了十贯钱,结果十贯钱好大一坨。于是其余的银子就不准备兑了,嫌太麻烦,单是这十贯钱就够占地方的,铺子主人倒是给推荐换成交子,徐墨看了眼就不稀罕那玩意儿了,钱是小事儿,但是也没有随意浪费的道理,主要还是他觉得不靠谱。
出的门来,街道上人还不少,摆摊的、开店的、逛街的,忙的还挺热闹喧嚣的。还有那哈哈乱跑的娃娃,扛着麻袋的力夫路过,路边食摊上还有些嘴碎的婆娘在那儿闲唠,好一番市井气象。就好像是在蛮荒待久了,徐墨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很是玄妙。
转到另一条街,正好是卖粮蔬药材的散市,同样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徐墨一摊一摊的寻摸过去,买到了几味补身的药材,再去街头的药店里买了几味主料,包好结了账。
再逛了会儿稀奇,徐墨回到客栈,看天色要晚了,花钱借了客栈锅灶把药给调成了流质,(为啥要花钱?不使钱人不给你用啊)。问客栈要来个罐子,把药给装好。带到了房中,把罐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除去衣服,只剩亵裤,徐墨伸个懒腰,但见一米八的大个儿衬上浑身结实的腱子肉,显得着实魁梧。
最近几天心血来潮,内息也有些不稳,今日尤甚,于是就先开始进入突破流程。按照自己所习内功法门,徐墨拿过装药的罐子,就在床前盘膝坐在地板上,把罐子放到了一边。双手交叠于腹,用《养鹤术》中搬运气血的技巧,将所练的内力在练开的经脉中运行流转,再逐一交会合流冲击手太阳小肠经。
按追云鹤先师所说的,此经贯通为《养鹤术》第三层根基,再配上《养鹤术》的内息调养大成,天下任你逍遥。
以前的追云鹤对此理解为天下力战一流,结果实在是痴心妄想,反而功还练岔了,乱了主从,轻功四成内功两成,混成三流完全活该。现在按照徐墨的理解,这是师父明确告诉你此乃天下第一的跑路功夫,战力估计也就准一流。
时间似缓实急,已到夜里子时三刻。
徐墨盘坐于地,的上身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浸出的汗液被高热的体温蒸发,整个人似笼罩在蒸汽中。
此时正全神贯注,心意全在操控内息运转上,合流、冲击,再合流、再冲击,他都已经忘了冲击了多少次了,每次最后关头总是感觉差了一点点,有些后继乏力,总有预感下一次就要成功,结果每每功败垂成。
时间到了子时四刻,徐墨拿过旁边的罐子,将调好的药液喝下,把空罐子放到一边。继续开始了运功。多少年了内功都没有进展,今次绝对不能放松这个机会,否则下次机会又不知是哪一年了。
深夜里,世界一片漆黑,客栈周遭安稳又平静,只有远处传来些许虫鸣声,或有微风吹动树叶的声响,不过那也掀不起多少波澜了。
丑时了,徐墨仿佛听到了自己身体里血液“哗啦啦”流动的声音,似乎内息的冲击也有了回应,如同攻城的大锥“轰隆隆”的对城门进攻了起来。机会来了!徐墨大喜,急忙谨守心神,把控好了节奏,不让自己大意,免得错过机会。
“轰隆隆”“轰隆隆”“轰――砰”!如同被攻破了城门,手太阳小肠经被内息突破,徐墨急忙收住内息攻势,转为内息浸入式运转,轻缓的送入一道内息进入刚刚突破的经脉进行温养,以免对经脉的伤害过甚。
缓缓抬手下压,慢慢平复起内息冲关的冲势后,缓慢运转内息对所有经脉进行温养,特别是刚刚突破的经脉打通之后不能粗暴毛燥的乱来,还需要温养巩固,培养茁壮后才能完全发挥功用。
运功调理完毕,天色已经微亮了。徐墨一夜未睡,又劳累了些,披起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间问客栈小二要了些吃食。顺便结了这两天住客栈超出的用度,还多给了些。
吃完了早食,回房间挂了勿扰的牌子,上床倒头便睡了。
无人打扰也好,徐墨这一觉睡到次日清晨。稍微恍惚了一下,立刻便精神过来。环视四周,只觉得耳清目明尤甚以往,挥手一拳“呼”的一声,快的只见残影,都带出了风声。
内功突破之后实力大进,徐墨欣喜不已,收拾了着装,出了客栈。径直进了旁边酒楼,叫了桌好菜就开始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招来了酒楼的伙计结了账。回到客栈,跟店家打过招呼,让小二把马牵了来。接过缰绳,徐墨兴奋的出了长安城,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就跑远了。
奔行片刻,见方圆四周都没了人,徐墨兴奋的长啸三声,一踩马蹬腾空而起,直窜上了七八丈高,凌空虚踏而行数百步,又俯冲至地,快到地面时一掌劈下,“砰”拳头粗的一截枯枝被掌风压碎,立到地上又耍起了自己的《鹤蛇击》招式套路,兴致一起再变了招,练起了新学的《熊击》,初见动作招式有些拙笨,运起内息再一转,“嗬”!好一头人立而起的大熊,阵阵煞气扑面而来。尤嫌不过瘾,再“嗷――”的一声虎吼,变熊为虎扑了出去……
长安城依然熙熙攘攘,徐墨自觉就像水潭里的一滴水,来去都不会引起波澜。不过很多事情都会有出人意料的意外。
比如徐墨出城一刻钟后,一个瘸着腿丧着脸的老者拄着拐杖也出了城,而且就跟在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