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你是不是搞错人了?

孟亚伦觉着自己的这一生,纵然无父无母,却有两个能为他付出那么多的母亲,可第二个母亲,他没办法抛弃。

所以这也是他后来面对顾安童的时候,近乡情怯却又不敢接近的原因。

司柔柔知道这些事情,她心疼孟亚伦曾经的过去,所以是真的希望能帮他治好,她也知道孟亚伦肯告诉她,同样是因为她把周周和孟亚伦是分离开的。

因为孟亚伦很怕别人总是认为周周是可怜的。

周周不可怜,周周已经变成了孟亚伦,他成功了,所以他很厉害。这是司柔柔当时回答孟亚伦的。

司柔柔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看见孟亚伦对她挥手说再见的时候。

顾萱萱见司柔柔一脸郁结的样子,她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她的脸,“行了。知行说的也有道理,你就不应该让他来啊。”

司柔柔揪着自己的衣角,好半天才轻声说:“姐姐,我说心里话,我是把他当成自己的男朋友的……”

之所以让他来,也正是因为她打心眼里觉着这个才是自己的男人,所以没有想那么深层次的事情。

沈知行也好,孟亚伦也罢,他们都提醒了她一件事,如果真的要治疗,那恐怕会杀了他的其中一个人格。

而她绝对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错误已经铸下,司柔柔只好一遍一遍的给孟亚伦打电话,试图挽回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顾萱萱有点郁结的挠了挠头,“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晚上这个,那岂不是想要白天的那个消失?”

司柔柔摇摇头,“也不是这个意思,白天的那个也很好。”

白天的那个以前她很讨厌,可现在却也非常喜欢,他很温柔,那种温柔是贴心的是能让她深刻的感觉的到的,虽然他从来不说喜欢司柔柔这种话,可他的一举一动都能令她体会到很多很多身为女友的那种幸福感。

让谁消失她都不舍得。

白天的孟亚伦问过她一句话:如果让你选一个,你希望谁消失。

晚上的这一个和她说:你知道不知道,如果真的治疗,那你就是让我死。

司柔柔扭头看着顾萱萱,情绪难得激动,“姐姐,我真的没有想杀死其中任何一个人。能有办法都留住吗?”

顾萱萱严肃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傻姑娘,你想什么呢。你打算和双重人格过一辈子么?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风险。”

正如同沈知行说的,双重人格代表的就是极有可能其中一个人格是反社会人格,因为产生双重人格的原因,定然是因为其受过非常大的刺激,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不满又或者逃避情绪,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那么这种人格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如果可以治疗,那当然还是治疗的比较好。

回家以后,顾安童问孟亚伦怎么没跟司柔柔一起,顾萱萱帮忙解释了句说他有安排,便赶紧离开了。

只不过沈知行发现了一个问题,目前这个和他们说话的,恐怕是孟亚伦的副人格,如果是副人格的话,那么生气也会有生气的原因了……

见司柔柔想追,却又怕他不高兴的样子,沈知行说了句,“没关系,我没想到这个是副人格。你要知道作为副人格,其实是非常没有自信的,所以你还是去劝劝他吧。我这边随时有空。”

司柔柔点点头,赶紧跟在孟亚伦离开的方向跑去。

司柔柔是真的不知道孟亚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一直以为他还是想治好自己这问题的。

孟亚伦是绕过这个大屋子朝着外面走的,他迈的步子又大又快,司柔柔根本跟不上,她喊了好几声“白哥哥”,终于小腿一歪,倒在了地上。

听见身后的小女人不停的喊着他的声音,孟亚伦死死的揪着眉头,突然那声摔倒在地的声音令他脚步顿了顿。

司柔柔疼的坐起来,好半天都站不起身。

终于有只手伸到眼前,看着那熟悉的手掌,司柔柔的眼睛模糊了点,她扶着站起后,才轻声说:“白哥哥,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孟亚伦听见她那颤巍巍的声音,无端的感觉到一些烦躁,“我准许你进入到我的生活,可并没有说,你可以干涉我的生活。”

“可我们将来是要一起生活的,我知道你还是想要健康的不是么?”司柔柔明明记得他曾经和自己说过,他有找人治疗的事情。

孟亚伦的眼神瞬间黑了下来,那种阴霾天地的态势令司柔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一字一句的说:“那是他,不是我。你是不是搞错人了?”

没有。

司柔柔摇着头,曾经那个他也这样问过,但她实际山没有深想其中的分别。

白天的孟亚伦和她关系虽然也已经开始亲密,但肯定不如晚上的这一个好。晚上的这人是可以当着全世界的面宣称她是他的女人。

感情浓烈如同一杯烈酒,司柔柔就在他赐予的这杯烈酒中醉生梦死。

她很爱他。

也正是因为爱他,她愿意想办法帮他解决到困扰他的问题。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触及到了一个底线,一个他很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

司柔柔慌张的摇头,“我没有啊。白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认错人……”

孟亚伦冷冷的望着司柔柔,那目光比天边的明月还要冰凉,她着急的一把握住他的手,眼泪汪汪的说:“我之所以让你见他,不也是因为我和你更好吗?”

“那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要真的治疗,杀死的那个人,一定是我。”孟亚伦忽然间弯下腰,唇畔噙着凉薄的笑意,而后他又直起腰来,对着司柔柔挥了挥手,“所以,再见。”

司柔柔不懂他的再见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渐行渐远。

那一刻司柔柔纵然慌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脑中反复而过的是:如果真的要治疗,杀死的那个人,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