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顾安童就接到了谢剑晨的电话,他让她赶紧下楼,要
带她先去换衣服,做造型。
顾安童和蒋芸妃告别后,穿了身休闲的运动装,素面朝天的上了谢剑晨的车,“今天的酒会那么重要?为什么还要穿那么正式?”
谢剑晨的车是一辆悍马,特别改装过的,外面看起来就非常的威风,不像其他男人,愿意走精致的路线。
所以当顾安童上了车后,才会觉着谢剑晨这个人,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好传统,爱一些古典文化,喜欢淘弄些老旧的东西,甚至愿意去一些非常静的地方去修修禅,美其名曰压压自己的性子。
可他也会开这么霸道的越野车,穿风格不羁的衣服,甚至于夜生活非常的丰富。
这样的人,矛盾,可也非常有绅士风度。
夏梦,其实挺适合他的。
顾安童神游的时候,这样想。
“今天是由一位姓唐的归国华侨开的酒会,会有很多名流到场。”谢剑晨笑了笑,介绍说。
顾安童点点头,其实她对于今天的酒会并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不是谢剑晨一次两次三次的这样邀请,说不定她真的会拒绝。
谢剑晨带她去了一家专门的造型工作室,对造型总监lisa说明了他的用意——顾安童本就天生丽质,所以他定要让她艳惊全场。
顾安童没有听见他说的话,正在屋子里换着礼服。
她天生是比较传统,又相对保守,所以她非常不习惯lisa给她挑选的这件衣服,前面镂空正勾出丰满的沟ru位置,后背却近乎全裸,仅用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网纱遮挡,这空白的部分直接包裹到大腿处,将窈窕有致的腰线也显露了出来,明明是性感十分的礼服,偏偏又在腰臀的位置结了个不大不小的蝴蝶装饰,肩颈的位置也停了一只半大的宝蓝色蝴蝶。
礼服的主色调也是宝蓝色,恰好衬托出顾安童皮肤的欺霜赛雪。
顾安童挡住前面却又挡不住后面,她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拉开帘子便说,“lisa,这件太露了,换一件吧。”
“ohygod!简直就是个艺术品!顾小姐,你可千万别换。”lisa夸张的跑了过来,一边将她的身体强行转过来,一边和她解释,“顾小姐,你身材高挑,曲线完美,最漂亮的就是这皮肤的颜色,几乎毫无瑕疵,你不觉着这件礼服将你身上所有的优点都给显露出来了么?”
顾安童小声的回答:“的确是都露出来了……”
“这是艺术!”lisa对顾安童的回答很不满意,“瑞典大师的作品《蜕变》,你看,所有的显露都隐隐约约,并不是一味的暴露,他是希望,每一位穿了自己这件礼服的女人,都在经历一种蜕变,顾小姐,难道不合适你么?”
蜕变……
顾安童又仔细的按照lisa的思路去看,其实这件礼服的确很漂亮,非常适合她,除却她内心深处接受不了的部分,她自己也是很愿意去尝试的。
司振玄上前两步,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光着脚别站在地上,会着凉。”
将顾安童冷着脸不说话,司振玄除了“抱歉”,也的确想不到别的言语。
算了。
和这样的人计较这些做什么呢?
顾安童你明知道司振玄是这种性格,你却和他计较白天的那件事,那个时候他能有什么办法?站在他的角度,他除了那样说,大概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顾安童面色稍缓,穿了拖鞋下地,进卫生间里给司振玄取洗漱用品,帮他码放在箱子里后,“你现在住在哪里。”
“沈昊松的房子。”司振玄索性把收拾的工作交给顾安童,她这方面做的很好,“正好很多事情不需要电话,见面聊就可以。”
“嗯。”顾安童从柜子里取出他平时喜欢穿的衬衫,“怎么感觉真的像要你搬走一样,蒙蒙在一楼睡觉,你要不要一会和它告个别。”
“好。待会儿。”司振玄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我先看看你。”
她和蒙蒙一个待遇吗?顾安童有点不满的睨了他一眼,细细的替他打包,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中间都不回来,其实要拿走挺多东西,包括他在书房的笔记本,顾安童一边收拾一边问:“那你还回来么?”
“如果你时时刻刻在家留宿人,我是不敢回来的。”
司振玄的回答让顾安童顿了顿,片刻后她才点点头,“我不留宿别人了,那、那你抽空回来。”
“好。”接过顾安童帮他准备的行李,司振玄伸手执住她的下巴,略有薄茧的手指摩挲着的感觉略有些异样,顾安童缩了缩脖子,双唇便被含住。
她婉转相就,没片刻就已经被亲的气喘吁吁。
司振玄却自己停住,声音低哑的说:“不行,再这样我把持不住,今晚就不想走了。”
顾安童红着脸捡起件外套套在身上,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头,刚到门边司振玄又转身,将她抵在墙上,啄了啄她的面颊后才说:“我不喜欢别人睡我们的床,记得把床单换了,以后不许别人睡你旁边。”
顾安童又好气又好笑,“陆雨琳,那是女孩。”
“不喜欢。”司振玄想了想,还是无法接受,“那么多客房,为什么让她睡卧室。”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顾安童推着他往外,“别让我等太久,司振玄。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别肆意消耗我的喜欢。”
见司振玄愣了愣,顾安童展颜一笑,旋即便又换上了冰冷的表情,将门打开。
陆雨琳不在门外,但她客房的门却虚掩着。
顾安童对司振玄说:“那你走吧。顺便记得去看看蒙蒙,它挺想你的。”
“好。”司振玄提着行李往下走,顾安童忍住想送他的念头,站在二楼看。
其实她很想说,当帮他收拾这些东西,一件一件往里装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他们之间已经结束的荒谬念头。